在一阵揉搓之后,魏迦陵渐渐便习惯了这种痛觉。
不仅习惯,甚至还咂摸出了一丝酸爽的意味来。
大彪和二彪一边卖力地侍奉着,一边跟他闲聊着城里近日以来的趣事。
“王爷是第一次来光州吧?皮肤比我媳妇儿的都好。”大彪替魏迦陵搓了背,二彪又来替他冲洗干净。虽然手上的力道比哑奴重了些,可哑奴们谨小慎微,一直未尝给他搓过背。
魏迦陵的眼皮抬了抬,并未跟他们搭话。
奈何二彪是个二皮脸,纵然魏迦陵一点也不想搭理他,也架不住他在耳边嗡嗡地讲。尤其是说他皮肤比女人好的时候,面上立马沉了下来。
二彪看他不太高兴,又笑道:“王爷别嫌我们说话糙,我们哥俩儿没什么文化,有什么说什么,如果得罪了您呐千万包涵些个。”
大彪又打了层胰子,笑着道:“王爷生得这样俊秀,俗话说相由心生,定然是个体恤下人的主子。”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被这么一说,饶是魏迦陵平素喜怒无常也没有对他们二人动手。
哑奴们在一旁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唯恐这二人一个伺候不当他们就要上去清理残局——清理血迹还好,残肢断臂什么的是真的有些恶心。
然而等了好久,都不见魏迦陵下令杀人。
再仔细一瞧——这俩人正好好的,一个搓背一个搓腿,时不时还打趣上几句。主公被他们搓得浑身皮肤通红,却一声未吭。
浴桶内的水已经积了不少灰,魏迦陵低头一看,眉头也拧了起来。
“这个正常。”大彪劝慰道,“王爷还是我们见过的最干净的南方人呢。您是没见之前那些人,哪个不得搓三五桶下来的?王爷定然平日里喜欢整洁,不然不可能就这么点儿。”
魏迦陵点了点头:“好了?”
二彪摇头:“还没有,小人们先为您换了水,再进行下面的皮肤保养。”
魏迦陵虽然是个直男,但是他讲究生活品质,活得很是精致,一听到“皮肤保养”顿时便来了兴趣,想了想还是继续让他们侍奉好了。
大彪、二彪和哑奴们很快又换了一桶新水来,魏迦陵离近了,鼻尖动了动,似乎嗅到了什么气息。
二彪解释道:“这里面放了大宛的葡萄酒,您别误会,不是给您喝的,这酒对皮肤极好,您进去泡一会儿再出来。这算是最后一道程序了,等泡完以后再用您的仆役们准备好的花瓣水洗洗就成了。”
魏迦陵觉得他们这个做法有些奇怪,但是的确有听说过以酒养肤的大夫。
他没有拒绝,将赤|裸的身子整个儿的浸了进去。
人喝酒就会醉,尤其是有的人,会上脸。人泡在酒里也一样。
魏迦陵便是这种极容易上脸的人。
过了不一会儿,哑奴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公变成了一个双颊绯红容色昳丽的美男子。
这样的主公不常见,大多数的时候他都在沉着脸,或者是面无表情。
像现在这样脸颊红得滴血,眼梢都泛着醉意的感觉像极了艳鬼。
哑奴们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敢说。虽然他们也不能说话。
他们不能够说话,不代表有的人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