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撸的时候没见着它,一问秋水他们才知道一天没见了。”明月有些着急,这都吃晚饭了,怎么还不回来呢?
不会是被别人做成晚饭了吧?
明月又去找,李非白也没闲着,帮着她一起找。
两个人并魏秋水和裴宁找遍了整个寝楼和西苑,依然不见干脆面的身影。东苑那边住的是魏迦陵。眼下萧潋出门未归,没有人愿意去触那个霉头。
李非白劝慰明月道:“依着我看,这小东西是找不回来了。”
明月远远地望着东苑——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干脆面很有可能就在东苑里。
还是那句话,离危险越远越好。
干脆面虽然是她的宠物,但是要玩宠物首先得有命。魏迦陵是个变|态,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她柴某人再蠢也不会蠢到亲自上门去找。
她不亲自上门,可以委托别人上门。
明月目光灼灼地望向魏秋水。
魏秋水被她盯得头皮发麻。
“干什么?想让我去?”她有些踌躇,“你也知道…自打我来了以后,还没同他说过一句话。他肯定早就恼我了…虽然不太可能杀了我,但不知道又要想什么折磨人的法子…要去你们去,我可不去,我害怕他。”
李非白双手一摊:“我也不想去…害,就是个小畜生,你想要撸宠我给你找条狗来成不成?毛色又好又不会乱跑的那种?”
明月摇头:“那种花色的当今世上找不出第二个了。狗虽好,但谁都没干脆面那么厚的脸皮。”
干脆面在她离开元京的路上给了不少慰藉,那是她吃苦和自由的象征,意义非同小可。
魏秋水见他们一个比一个害怕,只能叹气道:“还是我去吧。”
真正的猛士,敢于主动直面魏迦陵。
明月一行人悲壮地为魏秋水送行,看着她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徘徊的样子,焦急地催促她道:“别乱瞅了你快点儿的!”
魏秋水:“……”
行吧,她就没指望这群人能有什么良心。
不知是不是错觉,魏秋水艰难地挪步到东苑内时,夜色好像突然降临了下来。
她努力地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南阳王的侍卫并九卫一抬眼便看到了她,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大郡主。”
魏秋水此刻的心情简直就像年幼读私塾那会儿早上没起来迟到,偷偷摸摸地想要溜进去的时候被一群同学喊“大郡主来了大郡主迟到了”的时候。
她难受地看了一眼九卫,一脸烦躁地挥挥手,理了理衣服后掀开厚重的门帘大步迈进屋内。
有魏迦陵在的地方,似乎永远不缺熏香。
她硬着头皮往里走,看到只着中衣的魏迦陵侧卧在榻上小憩,两名衣衫轻薄的女子跪在榻边的地毯上喂他喝酒,四名哑奴立在一边垂首等待他的吩咐。
这样的场面魏秋水并不是第一次见,但她眼尖地看见了魏迦陵一只手掌下正抚摸着丢失了一日了干脆面。
魏秋水走上前正要开口,猛然间被魏迦陵唤住。
“停。”
她停下了脚步。
魏迦陵睁开眼,蹙眉缓声道:“你脚下脏,不要过来。”
魏秋水:合着我这是来遭人嫌的。
来都来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要干脆面。
“哥,你手底下这个东西是公主的,能不能…”能不能还给她。
魏迦陵听后,捏了捏干脆面的后颈,灯光下浓墨一样的眼睛望着她,似笑非笑道:“她的东西,怎么是你来要?”
魏秋水寻思这还不明显?人家根本不想见到你。
但是这话能说呢?能。
敢说吗?她不敢。
这可太难为她了,这个哥哥什么样子她最清楚,眼下就是在给她出难题。
“东苑里都是你的人,他们不敢进来。”死道友不死贫道,她先卖了再说。
魏迦陵似乎早就会料到她这么说,又笑笑道:“那这就没办法了…她身边也全是肃王的人,我也无法接近她。况且…”
他将摁住干脆面的那只手松开,而干脆面只是抖了一下,并未继续动弹。
“况且这小东西是自己跑来的,它也不想走。”
魏秋水狐疑地望着干脆面,见它果然一动不动地撅着屁股趴在魏迦陵身前。
这小白眼狼!真是有奶就是娘!不知道魏迦陵给它吃了什么好吃的,死皮赖脸地在这儿不肯走了。
魏秋水碰了壁,只能向后退下:“我知道了…那我去回复殿下了…”
魏迦陵没有说话,继续闭目养神。
光洁如玉的手掌重新落到干脆面身上,激得它浑身一颤。
倘若此时有读心术,一定能听到它的心声——您以为我没想走过吗?
魏秋水没想到自己能顺利地出来,也没指望着魏迦陵真的把干脆面还给她。
她快步走出东苑,回到明月身边,喘息着摇了摇头。
“不成了…那小白眼狼真的在他那儿,不过不肯回来了。”裴宁递了水来,她一饮而尽继续道,“八成魏迦陵给了它什么好吃的,眼下正在给人摸,享受得很呢。”
明月一听,想了想干脆面的确是个墙头草的性子。
李非白不屑道:“果然是个养不熟的。还是那句话,哥哥给你找条狗来,既能撸毛又能看家护院。防火防盗防萧…防魏迦陵!”
“罢了罢了,等它哪天自个儿愿意回来吧。”她头痛地道。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后,萧潋披星戴月而来。
他一进门便看到今日人有些多,刚成亲的男人回到家看到老婆屋里这么多人,总归是不大高兴的。
“怎么回事儿?”萧潋蹙着眉走到明月身边,将她和李非白隔开,“这是来蹭饭来了?”
魏秋水和裴宁行了一礼,李非白则张牙舞爪地比划着拳头。
“今儿干脆面跑东苑去了,现在还在魏迦陵房里不出来。”明月叹气,“魏秋水去过了,没要回来,我们几个不敢去。”
“什么大事。”萧潋向外走,“我帮你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