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看向萧让:“这账咱们一会儿再算。”
萧潋上前一步,低声问:“明月呢?”
如意没好气地答:“在里面等你呢…不过她生气了,还是想想法先哄哄吧。”
萧潋一个大步迈了进去。
李非白笑:“瞧见没有?这就是抛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自古以来都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步大人还没有心上人,可千万别坠了这个坑。”
步凌虚有些眼红,有些羡慕:“起码人家都有人惦记,步某人有什么呢?晚上回家清锅冷灶,炕也是冷的,心是寂寞的…”
“大人,您还有俺!”瓜瓜从如意身后探出个头来,“好几天没见着您了,可想死瓜瓜了!”
步凌虚泪眼汪汪:“好孩子…快滚一边去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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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潋打听了一会儿,便找到明月的住处。
伊州郡守抱着袖子在寒风中替他打着灯笼,看肃王殿下敲窗户:“明月…明月开门…”
郡守叹了口气——谁能想到当年横扫突厥的西北第一战神如今变得如此卑微,竟沦落到被自己女人关在门外的地步,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厢肃王敲了几下后,里面燃着的灯也熄了,半晌不见有人出来。
郡守有点冷,缩着头尴尬道:“要不…臣下先回去,主公再劝劝?”
萧潋轻咳了一声,黑夜中瞧不清楚面上红不红。
“嗯…她八成有些害羞,你先退下罢…”
郡守心里啐了一口:呵~呸!明明就是公主不想给你开门,还在这找面子,真是不害臊。
“那臣下先回去休息了,主公也早些歇息…”
说罢,郡守抄着袖子走远了。
萧潋又开始敲门。
“明月…殿下…月牙儿…”
一声比一声肉麻。
明月不胜其扰,猛然拉开了门。
“叫魂呢?!”她怒道。
萧潋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拥在怀中。
“想我没?”
浓郁的男子气息瞬间环绕明月周身,萧潋的力气大到她差点将晚上吃的东西呕出来。
“箍死我了…”明月被勒得倒喘气儿。
萧潋松了一下,又托着她的腰肢举高。
“想我没?”
明月伸手狠狠捏了捏他的脸:“不想——一点儿都不想——”
萧潋很是失落:“你没想我,可我在想你。”说罢,拖着人进了屋。
明月冷笑:“也不知道是谁,一声不吭就走了。我一问去哪儿可把我给吓着了——居然去了异冢,听说从前还差点死在那儿?我在家里琢磨这寡妇该穿什么素的时候,还好如意告诉我你们可能会来伊州,我便连夜带人来了这儿。真是巧,今天刚到的,晚上就让我见着人了。”
萧潋压着她蹭到了床边。
“别生气…别生气…”他埋在明月耳边低低地哄着,“你要打要骂都好,只要别不理我就成。”
明月气得不想说话。
萧潋猛吸了两口公主殿下的气息,听她又不吱声,便疑惑地抬起头来。
灯下美人正蹙眉瞧着他,一双眼睛似乎要泛出水来。
这下萧潋也不敢再造次了,捧起她的脸道:“明月…别哭…我…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明月一手抹了把眼睛,另一手推开他。
“不说一声就走…还去那种地方…”说着说着,声音便有些哽咽,“我已经没有家人了,我把你当做我家人…萧潋,你把我当做什么?”
萧潋心道不好——这下是真的捅了娄子了。
跟明月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见她这样哭过——从前倒是也有,不过总归不像这次这么伤心。
没了家的姑娘都没有安全感,有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再好不过。
可她找到的这个自以为可以依靠的男人一声不响地离开了她,去了曾经差点要了他命的地方。
说到底明月还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姑娘,她千里迢迢跟着萧潋来了光州,本以为能跟着他过上好日子,却没想到这厮不安分,丢下她一个人去了异冢。
明月委屈得很——就算危险,也带上她一起呀!哪怕俩人死在一块儿了,也好过她一个人在光州提心吊胆。
萧潋不是很会劝女人,看到明月流泪脑子里便是一片空白,除了心肝宝贝对不起别的什么都不会说。
他将明月搂进怀中,感受着她一抽一抽的脊背,胸前渐渐晕开一片湿意,心头突突乱跳,脑子里嗡嗡作响。
“没事了…我以后…以后…”
以后干嘛呢?他慌得一批,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月拽起他胸前一块布料,使劲地擤了擤鼻子。
“以后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
萧潋僵硬机械地点头:“不丢下你一个人…”
“你去哪儿就要把我带到哪儿。”
萧潋继续点头:“把你带在身边,我去哪儿你去哪儿。”
“不能去那等危险的地方。”
萧潋重重地“嗯”了一声:“再也不去危险的地方。我不去,你也不去。”
公主殿下这才破涕为笑。
“那今儿你睡地上吧。”
萧潋点头:“我睡地上…”
忽然反应过来的萧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