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将书本一摔。
“怎么又来了个男配!”她狠狠地啐了一口,“还嫌事儿不够大?就不能安安分分过日子?”
李非白急得跳脚——这陆迢迢也忒不靠谱,怎么一本比一本狗血?
普通狗血话本子就是如此,一边被读者唾弃“这梗也太老太常见”一边被读者扒着不松手,说到底还是跟读者们的心路历程有关——大家三观一致,看不得意外不公之事的发生。
好人就要有个好结局,坏人就要有个坏结局。凭什么好人上来就要被恶毒家人排斥,坏人顶着她们身份一飞冲天?
爽的不是被欺负,而是被欺负之后的打脸。
蔡跳跳的书狗血就狗血在它并不普通,她中心是围绕着一对男女而写,但是又不会让他们安安稳稳在一块儿,非要制造点误会和麻烦来阻碍俩人在一起的进程。
甜中带虐,糖块里包着玻璃渣,将一众年轻男女的心理拿捏得十分到位,不愧是当代畅销狗血文大家。
远在并州的当代畅销狗血文大家蔡跳跳连续打了俩喷嚏:“谁在骂我?”
蔡玄面无表情道:“新书发售后你好像就一直打喷嚏。”
显而易见,这是来自读者的怨念和诅咒。
这厢众人一致约好不再看这本狗血文,免得自己心梗而死,便早早地散了场子。
瓜瓜还在外头放炮仗,已经炸了不知道多少鱼出来——前提是那些湍急的水流下真的有鱼。钟意被钟伯抱在怀里,见瓜瓜放炮仗就“咯咯”直笑。
步凌虚拿了个沙盘,在一旁推推算算,还时不时抬头望望天。
其余的几人已经各自回了房间。
久未出场的萧潋和明月的寝室则亮了一夜灯。
新婚年轻男女的居室亮一夜灯是十分危险的,说感情破裂倒是不至于,但是一定有解决不了难题。
萧潋正是有非常棘手的难题。
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是不喜欢将自己工作上的压力以及情绪带回家的,譬如萧潋。然而明月敏锐地从他一脸便秘相中发现了蛛丝马迹。
自以为十分了解萧潋的明月眨了眨眼睛,体贴地道:“你今儿是怎么了?耷拉着一张苦瓜脸?”
萧潋将手上的护腕解下来,想了想,感觉跟她讲也不会如何。
他叹了口气:“白天我见着了一个人。”
一说见着谁谁谁,大家清一色地都会想起那个男人。
明月大惊:“魏迦陵?!”
萧潋的脸耷拉得更厉害了:“不是。”
明月松了口气:“那又是谁?”
萧潋又解下另一手的护腕。
“你还记不记得秋月白?”
“秋月白…”明月脑子不大好使,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是谁,“扮杨四郎的那个武生?!”
萧潋颔首。
“他们班子找了他许久都不见人呢!”明月惊道,“你是在哪儿见着他的?”
以他们走哪儿死哪儿的体质,明月十分担心他看到的是秋月白的尸体。
萧潋如实道:“今早我去西郊大营看来的一批新人,下面一个校尉说有个人的刀使得不错,能以一敌三。我好奇便亲自去看那人到底是谁,结果正是秋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