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有些认床,躺了一会儿睡不着,心里老记挂着步凌虚会不会来找自己。
大妃子的哥哥虽然不靠谱,但是被子还是整洁无比,居然略带了些香气。
他侧躺着,枕着胳膊问李非白:“你的被子好香,是女人睡过的吗?”
李非白这才将注意力从烟花转到了这小屁孩身上。
他拿着空的火药桶捣了瓜瓜两下,气急而笑道:“人小鬼大,屁大点儿的小孩你懂什么?被子香就是女人睡过的了?”
瓜瓜点头:“女人都有体香。”
李非白转过身去继续鼓捣自己的烟花。
“并不是女人都有体香,是长得好看的人和爱干净的人都有。”他把灯台拿远了些,又将彩珠和黑火药小心地包在一起,“只是符合这两项的多是女子,所以才会让人认为女人有体香罢了。”
瓜瓜听得云里雾里,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因着地龙烧得热,不一会儿便伸出一条腿来乘凉。
奇异的味道散发开来,慢慢盈满了李非白的鼻腔。
“难不成是我调错了?”他两张图纸对着看了又看,感觉萧让给的比例没错,可混在一起后这味儿怎么突然就不对劲了呢?
气味越发浓郁起来,李非白嗅了一阵儿后,终于感觉哪里不对了。
他回头狠狠地拍了瓜瓜屁股一下。
“去洗脚!”他怒道。
头一回有人上他的床,居然还是个臭脚,也不知道步凌虚是怎么养的孩子,连基本的卫生都不知道搞。
瓜瓜委屈极了——不就是今天事情太多忘记洗脚了嘛。
他将脚缩进被子里,对着李非白道:“俺不露出来,你继续鼓捣你的,你就当俺洗过了。”
李非白用枕头砸了一下他:“你不洗脚明儿我就要洗床单被罩了,你能不能不给我添麻烦?”
天冷的时候半夜出去打水是个难事儿,瓜瓜继续讨好他:“俺明天帮你洗。”
明天让个小孩替他洗被罩?让别人知道不得骂死他李非白才是。
李非白道:“今日事今日毕,今天的臭脚今天洗。现在马上去洗。”
他不是没想过帮瓜瓜打水,只是小孩子往往都好奇,桌上这堆火药是极危险的物件,万一自己出去一趟,瓜瓜好奇心上来端了蜡烛台灯来瞧,就算不炸飞他也要炸掉一层皮。
但他又不能说“我出去你千万别碰我桌上的东西”,对于小孩子而言,尤其是瓜瓜这种年纪的小孩子,跟一头犟驴没什么区别,你越是让他往左他便偏往右,你越不让他碰他就越碰。
如此一来,还不如什么都不说,让瓜瓜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的好。
瓜瓜不情不愿地下了床,端起李非白的脸盆向外走。
“你给老子放下!”李非白怒道,“你家用脸盆洗脚?!”
瓜瓜瘪了嘴,想说自己一直都是用一个盆。但是他担心李非白又要说他,于是去端下面的洗脚盆。
李非白继续鼓捣他的烟花。
根据萧让的提议,双色烟花不难做,但是要炸两次却有些难。原先的火筒外面还要再加一层,里面塞进黑火药和彩珠即可。
双层不难,难的是怎么塞进去。
李非白边捣鼓边寻思,倘若自己能把心思放到念书上,这会儿怕是举世闻名带文豪,可以比肩蔡跳跳的那种。
这厢瓜瓜端着盆去了厨房。
然而一出门,便感觉屋顶上闪过一道紫光。
瓜瓜吓得盆都摔在了地上。
“怎么了?”李非白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刚刚那声动静可不小,钢制的洗脚盆砸在地上,恨不能当场自己卖个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