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哭着跑进来:“屋顶上有个东西一下就过去咧…”
李非白以为这又是他为了不洗脚而找的借口,压根就不相信。
他起身推着瓜瓜出了门。
“不就是害怕吗?我跟你一块儿去。”今儿洗也得洗,不洗也得洗,必须盯着这小屁孩把脚洗干净了才能让他上自己的床。
在李非白的强制陪同之下,瓜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跟他去了厨房。
打水烧水,瓜瓜做得极为熟练,李非白根本不用帮忙,倒对瓜瓜有些刮目相看。
“你家大人是不是经常虐待你啊?怎么这么小什么都会干?”李非白倚着门框问道。
瓜瓜极为护短,他可以说步凌虚的坏话,但是别人不可以。
“大人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大人对俺可好咧。”瓜瓜一边添柴一边道,“俺爹娘都不在咧,是大人把俺收在身边,给俺吃喝给俺衣裳穿。”
水咕噜咕噜地烧开,瓜瓜又要去提热水。
“我来吧。”李非白制止了他。
热水倒了一盆,李非白又帮瓜瓜端回屋子。
他将桌上的火药等易燃物收好,又对瓜瓜道:“你先洗,我去帮你借个东西。”
说罢便出了门,踮脚跳出丈高,没片刻便来到了穆穆所在的院落。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敲了敲穆穆的门。
“谁?”穆穆的声音传出来。
李非白坦然:“是我。”
“吱——”
门被打开,穆穆穿着一件睡衣便出来。
李非白道:“有没有多余的澡豆?我…”
话音未落,借着月光看清楚了这女人的模样。
长发垂落两肩,不似中原人的柔顺,发尾有些微蜷。白色襦裙下光着的双脚整齐,透着青白的雪色。整个人像是比平时温柔了许多一样,就连那张高鼻深目的脸也看起来精致了许多。
李非白指了指她胸前,捂了自己的眼睛,胸脯起伏不定。
“你…你赶紧穿好衣服。”
穆穆低头看了看自己,又道:“我已经穿着了。”
李非白心里怒斥这没经过教化的豹女不懂男女大别,大晚上的穿成这样给男人开门,简直就是在勾引人犯罪。
在大魏,对妇女动手动脚是重罪,要没收作案器官的重罪。
“你给我两个澡豆。”李非白依旧捂着眼睛,不肯去看她。
穆穆单纯,取了几枚澡豆来放到他手心。
李非白拿了便要走,走前还仔细地嘱咐她:“以后半夜有人叫你开门不要开懂吗?也不能穿成这样懂吗?”
穆穆道:“那如果是你敲门呢?”
“我?”李非白想了想,“我又不是歹人,自然要给我开门的。”
穆穆兴奋地道:“知道了!”
告别穆穆,回去的路上李非白一直在想一件事——是不是放养长大的野孩子发育都比较好?
估计再想想就要流鼻血的他赶紧摇了摇脑袋,企图将那两团从脑子里晃出去。
然而刚进了西苑,便察觉到房顶有一道紫光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