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不明所以,仍然听她的话走了过来。
“你能不能看懂他画的是什么东西?”
萧让毕竟是见过毕加索名画的人,眼下鉴赏李非白的画简直是小菜一碟。
他第一眼就从画面上的诸多怪物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个——脸上三道疤,是他准没错儿。
“意已经到了,就是这形…”萧让深吸一口气,“看上去还欠些火候。”
李非白不爱自己专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有人在他旁边指手画脚,当下便搁了笔冲他道:“笔给你,你来。”
萧让推辞:“我就是随便一说,你继续…”
虽然画得的确有些丑,但大家都这么丑,放在一起倒也蛮和谐的。
李非白画完一个让他们撤走一个,来看画的人无一不是欢欢喜喜而来垂头丧气而去。
“不懂得欣赏。”李非白哼道。
只有穆穆一直在他身边,每画一笔便拍手:“真好看。”
李非白知道她心性单纯,也分辨不出什么美丑来,觉得好看也只是因为画画的人是他自己罢了。
所幸他也是个心大的人,由着她陪着在身边完成最后一笔。
他将画晾干,又小心翼翼地裱起来——裱画也是个技术活,没个一时半会儿的完不成。
穆穆在一旁打下手,没过多久,这项任务也完成了。
裱好的画十分自然地挂去了正厅,路过之人无不侧目,指指点点,笑问上面的精怪是哪本书里的,倒是十分新奇。
李非白听到后骂了几句娘,一一将人打了出去。
眼下正是中午,李非白没有吃饭,直接回了自己房间去摆弄烟花。
萧让的图纸和他自己的图纸合在一起,材料也拿了出来。这样的事情不用穆穆打下手,他一个人也能完成。
在房间里捣鼓了一下午后,终于在暮色来临之前做出了几支双色烟花来。
如此,便等着晚上了。
大街小巷鞭炮声不断,王府即便往日里森严,此刻也有人拿了爆竹点着玩。
带头的便是瓜瓜。
小孩子心更大,睡一觉后,步凌虚又给他一张好脸,便将昨夜被逼离家出走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带着头地放鞭炮,钟伯捂着钟意的耳朵在一边看。
人人都在等待在夜幕降临。
除夕的确没什么好期待的,毕竟相见的人在眼前,所爱之人在眼前,哪一天都像过年。
今儿倒是变成了“年上加年”。
天边最后一道光隐去,夜色开始降临,李非白便迫不及待地放出了自己库存中的单色烟花。
古时除夕是为了除一名叫“夕”的怪物,所以家家户户都要放鞭炮将它震慑走。
而今却变成了庆贺新禧的标志。
等那些单色烟花放得差不多后,李非白便开始点燃提前制作好的双色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