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直接中了彩,不得不说这就是缘分。
倘若主公当时的心情好一些,便不会答应他买卖人口的要求;倘若他没有来下楼台,而是去了旁边那家什么花什么楼,便不会碰到她们;倘若他再抠抠搜搜一些,没有将两个人打包,那么也不会发生这样多的故事…
一切“倘若”都不是倘若,一切都是刚刚好。
世事奇妙,万物有灵,或许有只看不见的手在冥冥之中安排了一切。
萧让笑起来,眼神清澈,面上一道一道的疤痕此刻像是在宣告这个男人有责任和担当。
“如意是公主的人,她同意,公主同意,我便去请了人来提亲。”
要请谁也早就商议好了,辈分大,年虽高,身份也要高,非卢老头不做二选。
如意有些腼腆,捂着脸道:“臊死个人。”
明月道:“真正害臊的这会儿怕不是早就将头埋进肚子里,许如意姑娘还在从指缝里偷偷看着大家动向,这证明她不仅不害臊,还是十分期待此事的。既然她也愿意,那么我就做了她的主,不如来个开门红,今儿就拜堂成亲。新年又新喜,早上拿红包晚上闹洞房,岂不是美滋滋?”
萧让瞠目结舌:“这也太快了点儿,我还没准备好。”
明月又道:“姑娘家等不起,萧统领打算什么时候准备好?”
萧让想了想——他的那些身家已经全数交给如意保管了,还能有什么可准备的?
“八抬大轿不说,还得要吹锣打鼓的。”他争取再给自己拖上一些时间,“大过年的,大伙儿都回老家的,也抽不出什么人手来办喜事。不如…上元节?”
大魏有句老话——三六九往外走,出行嫁娶都是。
上元节是正月十五,适不适合嫁娶还需要找个人算一算。
国师百里潭这个时候就发挥了他原本的作用——算日子。
虚假的国师——童颜鹤发,仙风道骨,白胡子垂到肚子上。拂尘一甩掐指算命。
真正的国师——眉清目秀,状似少年,头发乌黑,还未长胡子。两只眼睛往上一翻,瞬间心算出当日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好日子!”百里潭道,“我是专业人士,听我的没错——这个婚事我同意了。”
萧让恨不得掐死他:“你是哪根小葱上插的蒜?我需要你同意吗?”
百里潭“嘿嘿”一笑,缩了回去。
大年初一,又将有喜事。肃王府上下一派欢快和睦的气息。
远在南阳王府的魏濯缨今儿也起了个大早,来向不知道有没有将他遗忘了的亲爹拜年。
新年新气象,就连魏迦陵也换上了新衣——或者说,他每天都在换新衣。
魏濯缨恭恭敬敬地跪下,五体投地地磕了个响头,道了声春祺后,连红包也没敢要。
魏迦陵正持了一卷书在看,听到他来跟前跪拜,看了好一会儿——那表情好像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子。
二人均是宝蓝外衫,水碧内衬,若不是魏濯缨衣裳合体,在哑奴看来倒像是捡了父亲的旧衣物穿。
只是魏濯缨年幼,脖子上围了条丝绸帕子,看着美观,也能当做围脖用。
魏迦陵黝黑巨大的瞳仁缓慢移向他那处,慢声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