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白十分不以为然。
以他跟魏迦陵那段时间短暂的“相处”,觉得魏迦陵不像是那种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更像是江边打渔的人,而这条江也只他一个人。他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想打什么鱼就打什么鱼。哪怕昨天打渔今天晒网也不会饿死自己。
李非白想起萧潋昨晚上对他说的话——他要自个儿对付魏迦陵。
百里潭起得早,其实他也根本不用睡觉。
经过李非白身侧时,百里潭的眼睛动了动,难得地看了一眼他。
李非白总觉得这小孩眼睛倒是长得挺大,可一点光都没有,说是个瞎子也有可能相信。
“看我做什么?”李非白道,“没见过美男子?”
百里潭摸了摸下巴:“你身上有血腥气。”
李非白瞳孔一缩,同时萧让等人也看了过来。
步凌虚漫步而来,对百里潭道:“你又闻不出味儿,怎么知道他身上有血腥气的?”
百里潭摇头晃脑,背着手道:“你还年轻,望气这一门学得还不到家。”
此时恰好一只萧潋路过。
他好像有什么急事,大门还没出,骑着照夜白路过他们一行人。
百里潭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后,又摇了摇头。
萧让同魏秋水捱了过来,有些提防地看着李非白。
他们问百里潭:“你刚刚在说…什么血腥气?”
“没什么”百里潭叹了口气道,“你们就当我刚刚放了个没味儿的屁。”
李非白松了口气,其他人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反观萧让,神情带着重重疑虑。
他不安地道:“为何主公出门都不带我?”
他跟随萧潋已久,已经习惯了替他做事。而今萧潋一声不吭地出了门,让萧让觉得十分不安——他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猜不到是什么。
“别担心。”魏秋水劝慰他,“兴许是你失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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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潋策马来到郊区大营。
未等照夜白完全停下,他便一跃下马。
久候在一旁的几名校尉见他前来,迎上前来拱手道:“主公所言非虚,那位‘兖国大长公主’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公主,她并不姓柴,是从前柴魏宗室里排不上号的一位县主的女儿。”
“她嫁给了庆州刺史。原本姓姚,只是去年突然改姓了柴。她听说您娶了公主后,与那刺史谋划了一番,趁乱自立了。”另一人道,“庆州那地儿您也知道,三面环山,前面又是水,易守难攻。孙贺离得近,手头的那点儿兵马留着对付您,自然也就顾不上她了。”
萧潋“嗯”了一声,又道:“一介妇人断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那刺史查过没有?”
一小将道了声是:“查过了。那人的父亲曾是老南阳王的下属,后来出了南阳,做了庆州下面一个郡的郡守。据说他走的时候老南阳王给了不少钱财,连郡守都是买来的。”
“果然又是他。”萧潋冷笑一声,“阴魂不散。”
那小将又道:“元京、庆州那边过年比咱们西北讲究得多,主公何不趁现在敌人意识薄弱,来个直捣黄龙?”
萧潋嘴角一抽,瞬间觉得有必要让步凌虚搞个临时讲座来加强一下年轻下属们的战略修养和综合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