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三娘有错在前，没有什么节哀不节哀的，我也当没有这个妹妹。”杨二娘摇头道。

明月琢磨着，又看了她一会儿。

杨二娘被她看得不自在，轻咳了两声。

于襄跟着从她身后出来，刚想开口问她什么，见到明月在他们对面，马上走了过来。

“卑下昨日饮了酒，未能迎接殿下，还望殿下恕罪。”说着撩起前襟便要单膝下跪。

明月忽地笑了，伸手扶起了于襄。

“这有什么怪罪的？你又不是父皇手下的人。”她道，“你也知道，我们都亡了国了，我也不讲究这些个。”

于襄连连摇头：“你和李非白在，怎么可能亡国。何况肃王殿下不是…”

他说了一半，又有些迟疑，便没有开口。

明月笑了笑：“这段日子要麻烦您了。”

于襄赶紧接过她递下的台阶来：“哪里的话！肃王殿下交代的也本就是我分内之职。”

“你们怎么都起这么早？！”

李非白昨夜没睡好，早早地就醒来了。

起来后见院子里已经有了不少人，还见到了梅开二度的于襄。

于襄有些不好意思，上前道：“非白，对不住，我…”

“还未恭贺于叔。”李非白看了看杨二娘，暧昧地小声道，“原来于叔之前那么久都是装的，你怕不是早就看上了三娘，想同她在一处了吧？！”

于襄听了，老脸上一红。

他已经被胥小茴他们戳着脊梁指指点点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起先还会有点害臊，可到后来也渐渐麻木。

如今李非白也这样打趣他，他索性也不要这张老脸，直接豁出去了。

“我本来是看着这姑娘年纪小我太多，身世又可怜，而我又是个鳏夫，所以一直当她开玩笑罢了。”于襄叹气道，“谁知道她心性这样坚定，一个人孤身来往梨花镇这么多次，这一次三娘又出了这样的事…虽说三娘的事是她咎由自取，可二娘毕竟是无辜的。我瞧着她哭得梨花带雨，心里也就有些不忍了…”

李非白舔了舔嘴唇道：“刺激。刺激。”

“也不是说怜香惜玉。”于襄道，“这姑娘有股执着的劲儿，挺好的。只是我一个鳏夫，总觉得这样年轻的姑娘不该折我手里…”

明月看着杨二娘，低声道：“哪能说‘折’你手里？感情的事儿本就很难说清，两厢情愿很难，还是珍惜的好。”

于襄极为赞同，点头道：“她照顾我情绪，说自己家人都没了，也是个克亲的硬种，正好配我这鳏夫。”

李非白也小声道：“我在二娘面前说过，说你俩不合适，年龄差太大…二娘还是要奔着你来，看来缘分真是天定，谁都阻拦不得的。”

于襄也笑了，走过去执起杨二娘的手来到他们跟前。

“趁你们在梨花镇，我打算给二娘个名分。”说是这样说，可他依旧有些不好意思，“过些日子我想摆几桌酒，你们觉得怎么样？”

明月和李非白等人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