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谁的?”李非白先是一怒,又摔杯道,“萧潋那厮的?!”
大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李非白。
明月怔了好一会儿,才懵懵懂懂地道:“我同萧潋好像是正经的夫妻。”
胥小茴哈哈大笑:“人家夫妻俩成亲多久,有孩子不是很正常?”
李非白一时间的确是没有反应过来——他总以为明月还是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妹妹,听到她说这事儿,第一反应便是有人欺负了她,所以刚刚才会发那么大的火儿。
“我…我一心急,就给忘了…”他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明月,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事儿的?”
这可是件大事儿,一个没有经验又不会医术的人实在是不好自查。
如意捱得她近了些,悄悄地摸上她的手——虽然说想摸一下肚子,可众目睽睽之下摸人肚皮实在是有些不妥,便只能摸着她的手。
由于心情有些激动(当然也说不清为何这样激动),只能抓着她的手颤抖。
“你们先别这么大反应,到底是不是还不好说。”明月抖着手道,“最近我总感觉吃什么都没胃口,肚子里也有些不舒服,像是长了个包一样。”
其实最大的佐证便是她的月事一直没来。
钟伯年纪大,吃过的盐比他们吃过的米多,走过的桥比他们走过路多。
他摸了摸胡子笑呵呵地道:“差不多了…不少敏感些的妇人怀了身子后,自己是能感觉出来一些的。”
胥小茴更机灵一些,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档去了另一席上将镇上仅有的一位老大夫拖来了。
老大夫道了声得罪后,便颤颤巍巍地将手搭在她腕子上。
这只腕子摸完,又换另一只。如此反复几次,李非白都快要骂娘的时候老大夫才捋着胡子道:“的确是有孕的脉象。”
李非白之前喝了点儿酒,如今被这消息一激,满脑子都是一句话。
“我要当舅舅了吗?”
今儿真是个好日子,小院子里双喜临门,众人赶紧又向公主殿下道喜。
又是一阵觥筹交错,就连瓜瓜也趁乱举端着酒杯要喝两口。
明月眼尖地看到瓜瓜这个动作,高声斥道:“小孩子喝什么酒?!”
被她突如其来的高声一吓,瓜瓜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如意甚少见她这般,以为是孕妇的脾气有些古怪,便走过去笑着拾起酒杯,对瓜瓜道:“听大人的话,这种东西不是小孩子可以碰的。”
李非白揽着于襄的肩膀走了过来,大着舌头道:“就是…上回说了不听,不是叫人抓走了?”
瓜瓜没了理由,又是个玻璃做的心。眼见着步大人不在身边,别人都在说他的不是,便委委屈屈地躲去了角落抹眼泪。
刚在角落里蹲下画圈的瓜瓜,听到身后一阵骚乱声。
他回头一看,见厅里的众人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只有肃王的大妃子好端端地站在中央,面色平静地望着门口一身红艳的新娘。
“果然是你。”明月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