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只身一人怎样都好,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想法贯穿整个脑袋。
眼下你吃不饱,孩子怎么办?
他是无辜的,他本也没有选择来到这个世上。是他的父母纵情,才有了这样一个小生命。
说他是明月的心头肉完全不为过。
爱与责任,哪一样不比骨气重要?
公主唉声叹气——那就顺其自然,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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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非白是被一阵哭喊吵嚷声吵醒的。
他一睁眼,入目便是一片红。
房梁上挂着红绸,床边贴着喜字儿,就连身下的被子也是大红新被。
李非白突然想起这是于襄的新房。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莫非杨二娘看上的是自己,要来个偷天换日?
外头一阵吵嚷声,李非白一听——完了,这下有多少张嘴都说不清了。
然而胥小茴的声音却透过窗户高高地传了过来。
“头找个胆子大的师傅帮忙给缝上,加俩钱儿让人帮忙把寿衣穿好!”
寿衣?!
李非白一凛——难道死人了不成?
他正要起身,却见门已经从外面被打开。
胥小茴走了进来,看到他道:“您终于醒了。”
李非白脑子到现在还有些懵,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
胥小茴见他一副茫然的模样,唉声叹气地道:“那什么南阳王来过了,跟杨二娘里应外合,把咱们的人全都放倒了…”
李非白一时间没有脑子消化这么多——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在喝喜酒,今儿怎么就变天了呢?
他抓着胥小茴的手问:“你说什么?!”
胥小茴道:“杨二娘同南阳王的人提前打好商量,昨天趁着办喜事将咱们的人放倒,把公主带走了。”
李非白猛然起身:“你再说一次?!”
胥小茴平静地道:“今早我头一个醒的,醒来就见大家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所有人都在,就公主不见了。瓜瓜没喝酒,昨晚躲在一边,说南阳王来过一趟,将二娘的头割下来,又把公主带走了。”
李非白听得一阵发懵。
怪不得…怪不得那厮行踪这样神秘,一会儿来一会儿走,一会儿在光州一会儿去了元京。
原来四处布阵,就等着这一日呢!
萧潋正忙着跟人打仗,这边的信儿送过去都要一阵儿,看到了来不来还是另一说——毕竟是军中的主心骨,没了主心骨还怎么打胜仗?
萧潋虽然安排好了一切,可就是没想到原来魏迦陵一直就没放弃自己的计划。从前是他们大意了,不曾想过这厮原来一直憋着坏,就等着大家都放不开手脚的时候来带人。
李非白忧心明月忧心得肝疼——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岔子,他这个做哥哥的可真是没用!
见他不语,胥小茴又道:“其实咱们的人不少,就昨天一起喝了酒,想来应是那酒里有问题。我刚见过杨二娘的尸首,头都让人割下来了。想来南阳王是要抓活的,所以不敢惊动咱们的人罢了。既然他要抓活的,那么公主肯定没事儿。”
李非白气得吐血:“人是没事儿,可万一…”
万一那厮起了歹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