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见到她先是一惊,又是一喜。
听到她开口问李非白后,小脸儿一耷拉,扭过头道:“不知道!”
穆穆伸手捏他的脸:“你到底说不说?!”
瓜瓜被她捏出了眼泪,放着平时早就开始哭了。
可眼下自己怀里还抱着阿意,且同李非白说好要做个男子汉照顾家中老小,便咬牙忍住了泪。
穆穆察觉到他同之前不太一样,便松开了手。
“你怎么了?”她问。
瓜瓜鼓着腮帮子道:“俺长大了,俺要留下来照顾好阿意。”
穆穆摸了摸他的头:“乖孩子,可惜我不是来找你的。非白去哪儿了?”
瓜瓜仰着小脸回答:“南阳王把大妃子带走,非白哥哥去救人咧。”
穆穆压根就没想到自己就出去放个豹子的空居然出了这样大的事儿。
她指着院子里一半红一半白的绸子问:“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瓜瓜老实道:“于伯要娶婆娘了,但是他的新婆娘趁着成亲给他们下了药,然后自己的头被南阳王割下来咧…”
说到这,瓜瓜又想起了那个恶心的画面,抱着钟意想哭又不能哭,憋得十分难受。
穆穆愣了一愣,又道:“红事之后是白事,可真倒霉。”
但她也不愿意同瓜瓜在这儿守门看家,便对他道:“我要去找非白,你照顾好钟意和钟伯,等我们回来。”
好不容易来了熟人,现在又要走了,瓜瓜这下更加难过了。
看着他要哭不哭的模样,穆穆安抚道:“听话,瓜瓜是不是男子汉?”
瓜瓜一听——这不跟李非白走之前忽悠他的话一模一样?
不过他能怎么办?只能答应了。
“都走都走。”他的五官拧在一起,“讨厌。”
穆穆笑了笑,又去院子里借了匹马,牵着马准备离开。
瓜瓜怕惊醒了怀里的钟意,小声地道:“你们可要安全回来嗳!”
穆穆上了马,朝他狠狠地点了点头,随即挥鞭离去。
瓜瓜抱着钟意倚靠在墙边,眯着眼感受初春的阳光。
昏昏欲睡之时,他突然打了个激灵。
“嗳?穆穆姐姐啥时候学会骑马的咧?”
明月这两日都是在马车上过的。
魏迦陵待她极为有礼——白日里会上她的马车,同她一道进食;进食之时命哑奴架起一道屏障,隐约可见,既不会让她看清楚自己吃得素淡而导致她没有胃口,亦不会让她什么都看不到而被冷落。
当然,明月心中是十分希望自己被他冷落的。
他白日里话也不多,只是拿了本书在看。倘若明月对他的书表现出一点兴趣,他便将书送给她,自己再寻一本。
毫不客气地说,魏迦陵待她好像对待一个贵客一般。每日上午按时来,晚间按时走。
只除了他并不怎么开口讲话。
明月自然不会蠢到主动去寻他说话。
有些人便是如此,一旦你对他们开口,那么就代表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