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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州寒风猎猎,会让她这般花容月貌提前衰老,明月打小就爱美,若是以前定然不愿意来的。
可如今她心态变了——萧潋护着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落脚之处,这样一心一意待她好的人,还能再挑出来第二个吗?
或许有。
可现在在她身边的仍然是他。
光州依然是那个光州,这群人也依然是这群人,不过多了一个对一切都好奇的叱奴。
叱奴高举着腿骨:“殿下您看!这就是光州城!肃王的老家!”
萧潋厉声呵斥:“把骨头放进去!”
叱奴连人带骨立马缩了回去。
萧让打马来到叱奴那辆马车前,无视里面打牌的吆喝声,敲了敲车壁道:“叱奴,你何时走?”
叱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光州真有钱啊…我能不走了吗?”
“不能。”萧让的声音立马冷了十个度。
叱奴伸出一个头来:“骗你的。我听说庆州奇伟,元京富庶,江南四季如春。我要带二王子走遍中原呢,小小光州怎能困住我叱奴?”
“你最好这么想。”萧让不屑,“肃王府可养不起你这么个闲人。”
一行人刚到肃王府门前,还未下车,便听稚儿呼唤:“娘——爹——”
明月下了马车,从钟伯手中接过了钟意。
“娘在。”
萧潋也下了马,一脸冷漠地抬起手逗了逗钟意。
看着钟意“咯咯”发笑,叱奴惊道:“不会吧?肃王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李非白从马车里钻了出来,解释道:“跟你一样,是半道上捡的。”
叱奴不太喜欢这个称呼,嚷嚷道:“说谁捡来的?你才是捡来的…”
李非白冷笑:“不错,我也是捡来的。”
拾荒者萧潋单臂托着钟意进了府,好大儿一个高兴,拉了他一手。
在难以抵抗的臭味和众人的哄笑声中,萧潋开始仔细地思考如何避孕。
念在大家来回奔波数日的份上,肃王又放了两天假,整座肃王府都沉浸在了愉快的假期之中。
萧潋一行人既已抵达了目的地,叱奴便也没有理由继续跟着他们,于第二日一早向诸人道别。
紫檀要从中原前往突厥,而这个突厥女子却要去中原。
“你们中原有句话——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叱奴也难得地文绉绉起来,“多谢你们这一路的照顾…还有不计前嫌的大度。”
步凌虚倚着门讥讽她:“哟,这时候知道我们不计前嫌了。”
叱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各自为主,身不由己。倘若人的出身可以选择,我倒愿意生在普通的中原人家。”
步凌虚眨了眨眼睛:“说的也是。”
萧让也出来送她。
“你怎么还没走?”萧让道,“再不走想留下吃午饭?”
说归说,可还是帮她将那几个包袱系到马背上。
“嘿嘿,谢谢萧统领了。”叱奴笑着跃上马背,“我走了。以后若有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帮。”
“快滚快滚。”萧让狠狠拍了马屁股一下,“带着你的王子滚。”
马儿吃痛前行,叱奴还来不及说最后的“再见”,便消失在晨光中。
“以她的马术,现在出行哪怕没有舆图,今天到达并州不成问题。”步凌虚道,“嘴硬心软。”
萧让边回边道:“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