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夫?”
“那不是还是膳夫吗?!”
陈慎之说的如此自豪,莺莺燕燕们差点子只听到了中大夫三个字儿,差点子信了陈慎之的邪!
陈慎之微微颔首,重复道:“无错,膳夫中大夫。这中大夫可是膳夫的顶头,那是多少膳夫毕生的梦想,可遇而不可求,慎之从一介上士,能直升中大夫,绝对是陛下天大的恩典,皇恩浩荡!是不是前途无量?”
莺莺燕燕们愣是被他问的愣了,一个个瞠目结舌,呆若木鸡,不知回答甚么。
陈慎之又道:“如果各位愿意跟着慎之,那咱们就去咸阳,进膳房,食香的喝辣的,顿顿有肉吃,反正吃饭上不用发愁。”
他每说一句,莺莺燕燕们的脸色便差一点子,说道不用发愁四个字,莺莺燕燕们谄媚的脸色再也憋不住了,耷拉的和驴脸差不多长,一个个难看的紧。
陈慎之一副浑然没有眼色的模样,侃侃而谈的道:“以后膳房里,你们公子便是老大,这等肥缺,真真儿是一步登天!不过……”
他话锋一转,道:“不过,若是各位不想跟着慎之,唉——也是人之常情,不可强求,慎之愿放各位自由,绝不阻拦。”
莺莺燕燕们听到这句,眼睛登时亮了起来。他们本以为巴结的是齐国公子,便算是齐国没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慎之怎么也能在秦廷混个官职,哪知道竟然混成了膳夫?
公子的夫人,和膳夫的夫人,这拉出来一看便知道不一样,且是大大的不一样,天差地别,云泥之别!
“公子当真愿放我们自由?”
陈慎之痛心疾首的点头,还把手掌压在自己心口上,仿佛心窍肉疼的模样。
陈慎之咬着口槽牙,道:“你们跟着我许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有人不愿意跟随慎之,慎之绝不强求,一切单凭你们的意愿。”
他说到这里,还补充道:“不过慎之要强调一点,膳夫中大夫当真的很有前途,咸阳的膳房,零零总总的亨人、凌人、鳖人、膳夫、士徒,怎么也有千人!膳夫中大夫统领千人,何等威武,足与大将军媲美,要不然……你们再好好考虑考虑?”
亨人便是膳房里专门生火之人,凌人是膳房中专门负责造冰之人,而鳖人便是字面意思,负责给皇室养鳖,膳夫不必多说,士乃是陈慎之现在的官阶,而徒是膳房里最低等的人。
陈慎之说的无错,秦宫奢华,这样负责膳房活计的人,零零总总,共计两千余人,当然这两千人,并非全都在秦宫里活动,像是养鳖的、养鱼的等等,全都在秦宫之外,但也属于膳夫中大夫的管辖范围。
秦朝初期的人口还未膨胀,并没有三国里动辄二十万的大军,军队超过五十个人,便要动用虎符和兵节,膳房的两千人,可谓是巨大的数目。
陈慎之说的都是真话,但这真话听起来莫名“土土”的,在莺莺燕燕们耳朵里土得直掉渣!
莺莺燕燕们嫌弃的眼神,并没有因着陈慎之的解释而改变,反而更加嫌弃了,鄙夷的凝视着陈慎之,这次已然不加掩饰。
有人突然尖声道:“既然公子愿放我们离开,那我现在就离开!”
“我也离开!”
“本以为跟着的是公子,哪知道变成了膳夫,真是的!”
“早就知道公子没有建树,没想到自甘堕落成这个模样儿!”
莺莺燕燕们抱怨着,调头便走,不见了方才谄媚的模样儿,一个个无比绝情。
没一会子,哗啦啦的走了一大片,起初有些犹豫要不要走的,看到旁人都走了,也跟着随大流离开,最后竟然没有一个人留下来。
詹儿一看这场面,愤怒的道:“平日里公子对他们不薄,竟都是忘恩负义之徒!”
“呵呵……”
哪知道詹儿却听到了陈慎之的轻笑声,陈慎之看到莺莺燕燕们绝然离开,不但未有伤心,反而还笑了起来。
“公子?”詹儿奇怪的看向陈慎之,恐怕是公子伤心过度,所以怒极反笑?
陈慎之见詹儿愤愤不平,笑道:“詹儿,你平日里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子反而看不透呢?我是故意激怒他们,让他们离开的。”
“故意?”詹儿仔细一回想,是了,公子表面上是在说膳夫中大夫多么有前途,但实际上一直围绕着膳夫膳夫造饭造饭这样的字眼儿,莺莺燕燕们不走才奇怪呢。
陈慎之小声道:“我现在的粮俸,养这么一大家子,卖身卖器官都不够,他们自愿离开,还剩下了一笔遣散费,划算。”
詹儿:“……”白担心公子了。
陈慎之突然变成了田慎之,到底是占了田慎之的身子,所以他的家眷,陈慎之还要仁至义尽的解救出来,如今已然解救出来,陈慎之该做的都做完了,总不能给这些莺莺燕燕们养老送终罢?因而这些人愿意自行离开,陈慎之求之不得。
陈慎之拍了拍詹儿的肩膀,笑道:“詹儿你也可以考虑考虑,若不想随我进咸阳,大可以就此离开。”
詹儿目光一聚,别看他年纪小,生得也清秀,严肃起来却十足威严,道:“詹儿的命是公子给的,不管公子去哪里,詹儿都会追随公子,肝脑涂地!”
陈慎之道:“肝脑涂地便不必了,这进了咸阳,血雨腥风想必是少不得了,记得打伞。”
詹儿:“……”打、打伞?
陈慎之笑眯眯的推门走出去,没走几步,便看到嬴政拔身而立,站在府署之中的小水潭前,正在悠闲地往水潭里撒鱼食。
嬴政身材高大,肩膀宽阔,十足扎眼。
陈慎之走过去,拱手道:“拜见陛下。”
嬴政没有回头,不必回头看,便知道是陈慎之,专注的喂鱼,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鱼食,撒入池塘,没头没尾的道:“三弟,你看这鱼如何?”
陈慎之低头仔细看了看,这里的鱼必然是田儋养的,田儋在狄县雄霸一方,嬴政攻占狄县之前,狄县可谓是富甲一方,肥得流油,府署里养的鱼都是名贵的品种,许多咸阳宫里都不多见。
陈慎之观摩了一番,淡淡的道:“刺儿多,肉少。”
嬴政:“……”
嬴政被他梗了一下,差点子噎死,喂鱼的动作一顿,手中的鱼食一下子全都掉进了池塘。
嬴政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陈慎之,随即才拉回话题,道:“这鱼儿形态优美,生得漂亮的鱼,便该养在池塘里。往日里这尾小鱼儿,养在狄县的池塘里,如今朕要回咸阳宫里,便把这尾小鱼儿一并带走,养在咸阳宫的池塘里,如何?”
陈慎之挑了挑眉,嬴政说的,可并非是这尾小鱼儿,他分明借物喻人,这尾形态蛮漂亮的小鱼儿,恐怕指的便是陈慎之本人了。
嬴政转过身来,面对着陈慎之,一双冷酷的狼目微微垂下,凝视着他,唇角挑起一抹笑意,那笑意透露着冷漠、薄情、心机、城府,甚至是威胁,唯独不像是一抹笑意。
嬴政道:“乖巧的鱼,朕会养在池塘里,悉心照料。顽劣的鱼,便是生得再美艳,也失去了赏玩的乐趣,你说对么?”
陈慎之心里犹如明镜一般,嬴政的意思很明显,马上便要回咸阳了,嬴政还是想敲打敲打陈慎之,让他安分,毕竟咸阳宫可不比扈行的营地。
陈慎之一下,安安分分的拱手道:“陛下说的正是。”
嬴政很满意陈慎之的答复,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陈慎之的肩膀,给他掸掉本就不存在的灰土,随即又整了整陈慎之的衣领,甚至给他整理了一下鬓发,笑道:“看来三弟是那尾乖顺的鱼儿了。”威胁,唯独不像是一抹笑意。
嬴政道:“乖巧的鱼,朕会养在池塘里,悉心照料。顽劣的鱼,便是生得再美艳,也失去了赏玩的乐趣,你说对么?”
陈慎之心里犹如明镜一般,嬴政的意思很明显,马上便要回咸阳了,嬴政还是想敲打敲打陈慎之,让他安分,毕竟咸阳宫可不比扈行的营地。
陈慎之一下,安安分分的拱手道:“陛下说的正是。”
嬴政很满意陈慎之的答复,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陈慎之的肩膀,给他掸掉本就不存在的灰土,随即又整了整陈慎之的衣领,甚至给他整理了一下鬓发,笑道:“看来三弟是那尾乖顺的鱼儿了。”威胁,唯独不像是一抹笑意。
嬴政道:“乖巧的鱼,朕会养在池塘里,悉心照料。顽劣的鱼,便是生得再美艳,也失去了赏玩的乐趣,你说对么?”
陈慎之心里犹如明镜一般,嬴政的意思很明显,马上便要回咸阳了,嬴政还是想敲打敲打陈慎之,让他安分,毕竟咸阳宫可不比扈行的营地。
陈慎之一下,安安分分的拱手道:“陛下说的正是。”
嬴政很满意陈慎之的答复,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陈慎之的肩膀,给他掸掉本就不存在的灰土,随即又整了整陈慎之的衣领,甚至给他整理了一下鬓发,笑道:“看来三弟是那尾乖顺的鱼儿了。”威胁,唯独不像是一抹笑意。
嬴政道:“乖巧的鱼,朕会养在池塘里,悉心照料。顽劣的鱼,便是生得再美艳,也失去了赏玩的乐趣,你说对么?”
陈慎之心里犹如明镜一般,嬴政的意思很明显,马上便要回咸阳了,嬴政还是想敲打敲打陈慎之,让他安分,毕竟咸阳宫可不比扈行的营地。
陈慎之一下,安安分分的拱手道:“陛下说的正是。”
嬴政很满意陈慎之的答复,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陈慎之的肩膀,给他掸掉本就不存在的灰土,随即又整了整陈慎之的衣领,甚至给他整理了一下鬓发,笑道:“看来三弟是那尾乖顺的鱼儿了。”威胁,唯独不像是一抹笑意。
嬴政道:“乖巧的鱼,朕会养在池塘里,悉心照料。顽劣的鱼,便是生得再美艳,也失去了赏玩的乐趣,你说对么?”
陈慎之心里犹如明镜一般,嬴政的意思很明显,马上便要回咸阳了,嬴政还是想敲打敲打陈慎之,让他安分,毕竟咸阳宫可不比扈行的营地。
陈慎之一下,安安分分的拱手道:“陛下说的正是。”
嬴政很满意陈慎之的答复,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陈慎之的肩膀,给他掸掉本就不存在的灰土,随即又整了整陈慎之的衣领,甚至给他整理了一下鬓发,笑道:“看来三弟是那尾乖顺的鱼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