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好好珍惜苏绥,才让我有机可趁。归根结底,不还是你自己的错?是你自己亲手把苏绥推到了我的身边,可不是我故意勾引的他,前因后果搞清楚了吗?嗯?”
不出意外的,林望景几乎是瞬间就被他给激怒了:“你!”
“我?我什么?”
唐慢书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打量着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我比你更成熟,比你更有魅力,比你钱赚的更多,比你地位更高,比你更懂得怎么照顾人,比你更洁身自好,比你更适合苏绥——”
“你有什么?你有一无是处?你有脾气大还吼人?你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小情人?你有瞎眼病不懂得珍惜?还是你又蠢又自私?”
唐慢书冷哼一声:“我实在想不出,苏绥有什么不选择我,而是选择你的理由。”
林望景被他几句话气得快发疯了,偏偏每一句都无法反驳,句句都直往他心口上戳。
但林望景的那口气却怎么都咽不下去,憋得眼睛一片猩红。
他恶狠狠地瞪着唐慢书,完全不讲一点逻辑,激动的骂道:“你一个男小三,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是我先来的,我先和苏绥在一起的!”
林望景越往后说,情绪就越激动,胡乱的一通骂:“你这个,你这个插足别人感情,道德败坏的第三者!你根本不配谈论这些!”
见这人除了声音大会吼人之外什么有用的话都说不出来,唐慢书干脆放弃了用正常人的思维跟他对话,脸上摆出了厌恶的神色。
“第三者?”他嗤笑道,“听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在一段感情里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林望景被这句话给说懵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唐慢书这样权势地位的人,竟然能不要脸到这个地步!竟然能说得出来这种话!
“你刚才还说了一句什么来着——”
唐慢书做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最后才恍然大悟:“哦,你是说,‘先来后到’对吧?”
看着面前这人紧紧攥住的拳头和脖子处紧绷的青筋,男人不屑的一笑,将手里的垃圾袋往垃圾桶里随手一丢。
“那我不妨告诉你,究竟是谁先来,谁后到的。”
那一瞬间,林望景甚至觉得,被丢进垃圾桶里的好像是自己。
“苏绥十四岁就跟了我,饮食起居、生活学习,全是我一个人在打理照料。”
唐慢书的眼神瞬间变了,冷冷的看向林望景:“他是我一手带大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要是小三,你连小三都算不上,就是个解闷的玩意儿。”
就是个解闷的玩意儿。
他的话一字一句,异常清晰的落在了林望景的耳朵里,尤其是最后几个字,更是令他感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不堪。
林望景被唐慢书的几句话弄得惊慌失措,嘴里喃喃的说着:“不、不可能,苏纪亲口跟我说过,苏绥明明十四岁就跟着他妈出国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时至今日,他最引以为豪的事不是自己将锐华经营的有多么蒸蒸日上,不是把林家继承的有多么发扬光大,而是自己和苏绥曾经有过名正言顺的三年。
这三年里,林望景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那个人,亦是最大的赢家。他骄傲的资本在于苏绥曾那么爱他,那么坦诚相待。
可现在,却突然跳出来了一个从来没在苏绥嘴里听到过的人,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说他才是先来的那一个。
林望景忍不住疯狂的质问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苏绥从来没提过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为什么他对苏绥的过去好像一无所知????
眼前这人的情绪显然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但唐慢书可没有那么轻易的就会放过他。
想到苏绥因为这个人渣吃过的那么多苦头,他就恨不能生撕活剥了他!
就这一点利息,连惩罚都算不上,更谈何报复。
京城的一月已经是寒风凛冽,唐慢书和林望景各自分立一方,互相对峙着,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在这样寂静的沉默中,唐慢书想起了那个叫周路阳的小明星落荒而逃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一招非常好用,于是打算故技重施,在林望景身上再来一遍。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林望景,穿着上和自己是同样的西装革履,一派成熟精英的模样。
除了精神状态不太好之外,看起来和自己的风格并没有多大差别。
唐慢书说不准这是苏绥有意而为的筛选,还是仅仅只是个巧合。但无论如何,从根本上否定他们之间的感情,想必应该能让林望景彻彻底底的崩溃吧?
于是还处于惊惶之中的林望景,就看到对面的男人忽然极其恶劣的笑了一笑,冲他说了句:“再说句话给我听听。”
什么?
林望景再一次愣住了,完全不能理解这人话里的意思。
说句话给他听听?这是什么要求?
他把自己当成马戏团的鹦鹉了吗?!林望景感觉到了一种被嘲弄的侮辱感,十指深深的掐进了肉里,咬牙切齿道:“姓唐的,你别太过分了!”
唐慢书正在精确地搜寻着林望景和自己有哪些相像的地方,仔细的思索一番后,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他们的声音几乎是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对话,换到另一种场景,比如是在电视上看到林望景的采访,听着那被录音设备修饰过的低沉磁性的声音,不去看屏幕画面,说不定会让唐慢书误以为那是自己在接受采访。
见林望景不配合,唐慢书只能换了另外的一种方式,诱导他用更加平稳的语气说出来:“那我换个问题,还是一开始那个——”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或者说,你已经持续过这样的行为,有多久了?”
他像是个专门治疗精神疾病的医生一样,细致的询问着有关病人的一切情况。
林望景没想到唐慢书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目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在这人面前无力反抗的挫败感。
他咬着下唇,不甘心的盯着唐慢书,反问道:“我来多少次,跟你有什么关系?!”
实际上,苏绥离开了京城多久,他就在小别墅这里等了多久。
唐慢书微笑道:“你就是在这里等再久,也等不来他的回心转意。”
就这么一句话,林望景的愤怒立刻就被点燃了,压着嗓子威胁性的说了一句:“你以为你说这些,就能打消我追回苏绥的念头?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他会重新回到我身边,到那个时候,输的仍旧是你!”
就是这一句——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唐慢书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好整以暇的看着跟一匹呲着獠牙的小狼差不多的林望景,清了清嗓子,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你以为你说这些,就能打消我追回苏绥的念头?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他会重新回到我身边,到那个时候,输得仍旧是你!”
林望景怔住,听着耳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话语,差点以为是自己又多说了一遍。
然而现实是,他根本连嘴唇都没有张开,反而是唐慢书,勾着不怀好意的微笑,嘴巴一张一合的,复述了自己的话。
那一瞬间,林望景甚至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他们两个人的声音怎么可能这么相像,像到像是同一个人发出来的。
心底忽然裂开了一个口子,源源不断的制造出一种灭顶的惶恐,令林望景一时间无所适从。
唐慢书欣赏着林望景从极端愤怒到茫然无措的表情,心里面一阵畅快。
等欣赏够了,才缓缓揭开真相:“看样子,你也发现了吧。”
他勾了勾唇角,黑漆漆的、夜色一样深沉的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对林望景的轻视和嘲讽。
“你,不过替身而已。”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不亚于泰山压顶的重量。唐慢书在那一刻,像极了庄严的法官敲下法槌,高高在上的宣判了林望景的死刑。
夜太黑了,也太深了,就着院子里的小路灯,林望景并不能把对面那个男人的面容看得太真切,但他几乎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一股实质化的杀意:唐慢书恨他的程度,并不输给他恨唐慢书的程度。
报复,一定是故意报复。
很奇怪,之前林望景还慌乱无比,审判结果下来后,反而忽然冷静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不愿意去相信这人说的话,认为这实在是太荒唐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苏绥怎么可能把自己当作替身。
林望景怆然一笑,像是对唐慢书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不可能。”
他努力地反驳着那句话,可眼神里的光亮却不由自主的,一点一点的熄灭了下去。
“苏绥是全世界最爱我的人,他不可能把我当做替代品。”
“别他妈的发疯了,也别妄图挑拨离间,我根本就不会相信,不会!”自主的,一点一点的熄灭了下去。
“苏绥是全世界最爱我的人,他不可能把我当做替代品。”
“别他妈的发疯了,也别妄图挑拨离间,我根本就不会相信,不会!”自主的,一点一点的熄灭了下去。
“苏绥是全世界最爱我的人,他不可能把我当做替代品。”
“别他妈的发疯了,也别妄图挑拨离间,我根本就不会相信,不会!”自主的,一点一点的熄灭了下去。
“苏绥是全世界最爱我的人,他不可能把我当做替代品。”
“别他妈的发疯了,也别妄图挑拨离间,我根本就不会相信,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