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只剩一口气,却死活不肯医生动他的周路阳,再三的克制住想要一脚踹死对方省得浪费医疗资源的冲动。
“……”
苏绥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什么?”
“第一医院,”柏钺顿了顿,补充道,“剧组在赶拍杀青戏,周路阳忽然低血糖发作,剧组的医生又刚好请假不在,我只能把他送到医院里来。”
“他低血糖发作,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是医生,去了就能包治百病吗?”苏绥微微瞪大了眼睛,
一脸的不可置信。
周路阳还在闹,明明就剩一口气了,几个护士和医生都按不住他,哭着喊着要找学长。
“呜呜呜,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我要学长……别碰我!”
“学长不来,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柏钺的拳头松了又紧,后槽牙咬的嘎吱响,好悬控制住了自己,没一拳打到周路阳脸上去。
他无奈道:“你也听到了吧,一点都不配合治疗,医生护士这么多人都拿他没办法。”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嘈杂背景音,苏绥只觉得心中窜上来一股无名火,连太阳穴附近的青筋都跟着跳了跳。
他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提高了音量,显然是说给周路阳听的:“周!路!阳!我跟你关系没好到生怕你死了的地步!”
“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我绝对不会去看你一眼,你爱治不治,那不关我的事!”
说完,都不等柏钺搭话,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
唐慢书几乎没见过苏绥发这么大的火,就算是在自己面前被养的有些骄纵的小性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电话都挂了,还忿忿不平的说着今天一天的奇葩事。
“林望景和苏纪差点打出人命,顾屿安又割腕自杀,现在周路阳也来凑热闹,合着全凑一块儿了,把自己的命当筹码,在这跟我闹着玩儿呢!”
苏绥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身为健全人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的行为。
周路阳以为自己能用这种方式换取苏绥的哪怕一点点在意,却不知道,恰恰触了他的逆鳞。
“怎么气成这样,”唐慢书无奈的笑笑,伸出手捏了捏苏绥软乎乎的脸颊肉,“现在不像狐狸,像只气鼓鼓的小河豚。”
“一个两个的实在是太烦了。”苏绥被他揉着脸颊肉,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唐慢书没逗多久,很快就收回了手,在苏绥看不到的地方,接触到滑腻皮肤的拇指和食指舍不得的捻了捻,感受着那点剩下的温度。
他说:“我替你去看一下吧。”
“啊?”
苏绥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婉言拒绝了:“不用的叔叔,周路阳就是找个理由,想让我去见他。”
但唐慢书出乎意料的有些坚持:“你在这里走不开,我正好有空,可以去跑一趟,不碍事的。”
苏绥想了想,觉得倒也是个办法,却没察觉到唐慢书真正的目的。
他点点头,同意了:“好吧,谢谢叔叔。你去之后不用给什么好脸色,让他能治就治,不治就别赖在医院里占着床位。”
他对周路阳可谓是一点都不客气。
唐慢书颔首道:“叔叔明白,你放心吧。”
柏钺似乎也没想到苏绥会说挂电话就挂电话,他先是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把气都撒在了周路阳身上。
“你他妈的有病吧周路阳,你爱死不死,连累的我被苏绥挂电话!”
柏钺气得狠狠踢了周路阳的病床床腿一下,把整张床都踢得往后挪了挪,吓得医生赶紧来拉住他。
“别生气别生气,毕竟是病人嘛,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
柏钺指着周路阳鼻子骂:“你看看他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像是病人吗?!哪家的病人要死了还这么中气十足鬼哭狼嚎的?!”
可周路阳完全没有理他,现在正一脸泪眼婆娑,哽咽着说:“学长、学长为什么不来看我……”
“他明明都去看了林望景和苏纪,为什么……就是不来看我……”
他毕竟是影帝,那张脸长得确实好看,如今哭起来,更是惹得小护士们心中怜惜,哄道:“你学长一会儿就来了,先配合一下医生的治疗好不
好?”
然而周路阳根本就听不进去,一个劲的摇着头,只知道哭:“不会的,他不会来的……”
“妈的,”柏钺真想狠狠地抽他几耳光,“你干脆去死了算了,省得祸害遗千年。”
但不管他怎么骂,护士们怎么哄,周路阳都拒绝配合,任由着自己的低血糖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拖着就是不肯配合。
他总是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的,想用苦肉计见苏绥一面,却没想到别说是来看一眼了,根本连考虑都没考虑过自己。
正当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一瞬间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周路阳更是惊喜万分、期待万分的盯着房门,甚至不忘在这么几秒的间歇中多挤出几滴眼泪,好博取苏绥的同情。
医护们则是松了口气,心想着终于来了,这下就容易的多了。
但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推门而入的,竟然是一个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高大的男人。
他手里还拿着一捆绳子,踱步至病床前,将绳子往床上一丢,正好砸在周路阳的身上。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惊呆了的众人,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不好意思,苏绥人没到,只让我带了句话——”
“他说,‘不配合的话,就拿绳子绑上。’”
闻言,在场众人的反应可谓是精彩纷呈。
周路阳脸色铁青,脸上泪痕还没干,狠狠地用袖子擦掉了,只觉得在唐慢书面前丢够了人。
医护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互相看了又看,憋笑憋得很辛苦。
柏钺则毫不客气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讥讽周路阳道:“怎么,不是盼星星盼月亮的吗?现在终于给你盼出来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药到病除?”
在唐慢书面前被柏钺如此挖苦,周路阳只觉得羞愤到无地自容。这下也不吵着闹着要苏绥来看自己了,无比配合的任由医护们在他身上扎针吊水。
柏钺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但还没得意太久,就只听那个看似低调,却让人下意识不愿意靠近的男人对自己说:“你是柏钺?”
柏钺被突兀的点了名,心中升起疑惑与防备,但面上却不显,对上唐慢书漆黑的眼睛,状似沉着的点了点头:“是,我是柏钺。”
那男人的介绍只有短短的三个字:“唐慢书。”
其实唐慢书不用介绍自己,柏钺也知道他。
或者说,苏绥的很多事,他作为那个唯一的倾听者,都知道。
自然也知道这是苏绥很尊敬的长辈。
“唐先生。”他礼貌地喊了一声。
“嗯。”
唐慢书不咸不淡的应了下来,柏钺有些看不懂他的表情,更妄谈窥伺其内心想法。
见这人似乎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只好主动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我找你。”
找他?
柏钺怔住,没记错的话,他和唐慢书之间素不相识,这是第一次见面。
他可不会认为自己有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值得这样一位跺跺脚整个商圈都要抖一抖的大人物亲自接见。
有时候找不出原因,恰恰就是会让人变得谨慎起来的根本原因。
“唐先生找我,是为什么而来?”
唐慢书并没有因为柏钺的磨磨唧唧而恼怒,他很有涵养,是柏钺见过这么多的人里,最有涵养的一位。
唐慢书耐心道:“找你谈一谈。”
但这样的涵养,却让柏钺背后生寒,觉得自己不过是在与虎谋皮罢了。
他和唐慢书僵持着,而此前吃了瘪的周路阳则幸灾乐祸的旁观,巴不得柏钺在唐慢书那里多吃点亏。
严格来说
,周路阳和唐慢书并没有打过几次交道,但柏钺那一次对他说的那些话,使得他在唐慢书面前,天然的矮了一截。
他总觉自己好像真如柏钺所说,是一个小偷。那么小偷在遇上正主时,又怎么可能理直气壮的呢。
不只周路阳不是唐慢书的对手,柏钺也不是。
他在和唐慢书无声的对峙了几分钟后,终于还是败下阵来,站起身对他说:“这里不方便,我们出去说吧,找个安静的地方。”
唐慢书立即答道:“好。”
柏钺的不方便,指的是这病房里的一大堆医护人员,还有转着眼珠子,一直盯着他们这边的周路阳。
他隐隐约约的能猜到唐慢书来找自己是想谈些什么。
,周路阳和唐慢书并没有打过几次交道,但柏钺那一次对他说的那些话,使得他在唐慢书面前,天然的矮了一截。
他总觉自己好像真如柏钺所说,是一个小偷。那么小偷在遇上正主时,又怎么可能理直气壮的呢。
不只周路阳不是唐慢书的对手,柏钺也不是。
他在和唐慢书无声的对峙了几分钟后,终于还是败下阵来,站起身对他说:“这里不方便,我们出去说吧,找个安静的地方。”
唐慢书立即答道:“好。”
柏钺的不方便,指的是这病房里的一大堆医护人员,还有转着眼珠子,一直盯着他们这边的周路阳。
他隐隐约约的能猜到唐慢书来找自己是想谈些什么。
,周路阳和唐慢书并没有打过几次交道,但柏钺那一次对他说的那些话,使得他在唐慢书面前,天然的矮了一截。
他总觉自己好像真如柏钺所说,是一个小偷。那么小偷在遇上正主时,又怎么可能理直气壮的呢。
不只周路阳不是唐慢书的对手,柏钺也不是。
他在和唐慢书无声的对峙了几分钟后,终于还是败下阵来,站起身对他说:“这里不方便,我们出去说吧,找个安静的地方。”
唐慢书立即答道:“好。”
柏钺的不方便,指的是这病房里的一大堆医护人员,还有转着眼珠子,一直盯着他们这边的周路阳。
他隐隐约约的能猜到唐慢书来找自己是想谈些什么。
,周路阳和唐慢书并没有打过几次交道,但柏钺那一次对他说的那些话,使得他在唐慢书面前,天然的矮了一截。
他总觉自己好像真如柏钺所说,是一个小偷。那么小偷在遇上正主时,又怎么可能理直气壮的呢。
不只周路阳不是唐慢书的对手,柏钺也不是。
他在和唐慢书无声的对峙了几分钟后,终于还是败下阵来,站起身对他说:“这里不方便,我们出去说吧,找个安静的地方。”
唐慢书立即答道:“好。”
柏钺的不方便,指的是这病房里的一大堆医护人员,还有转着眼珠子,一直盯着他们这边的周路阳。
他隐隐约约的能猜到唐慢书来找自己是想谈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