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新婚日。
天刚亮王府上下一片喜庆,就连凌清都十分开心:“这浣拉公主不知道凝兮姑娘的厉害,以后有得她受的了。”
话刚说出口,一卷红帖扔来,砸了他个不措手不及。
“将这些喜帖送到难民营去。”
“可这些事不是由红茵来做吗?怎么变成我了?”
刚说完,夜郇又扔出一沓来。
凌清害怕,拿着喜帖带上滚带爬的跑了。
“师父,兮儿也想去。”凝兮用糯糯的声音问了句,一瞬夜郇将黑黑的脸色换下,一副温柔的样子看着她,宠溺道:“兮儿不用去,你只要在这里坐着,陪师父喝茶就行了。”
说着又将凝兮面前的杯子斟满。
灵犀看着杯子,皱起眉头,嘟着嘴到:“可是,这个茶好苦,我不想喝!”
“苦吗?”夜郇拿起凝兮的杯子,尝了尝,然后放下,自言自语道:“确实有些苦!”
“卿凌,将银州进贡的蜜饯拿过来。”
卿凌将蜜饯拿来。
凝兮一见就开心的啊呜啊呜的吃着。
“来喝一口,别噎着了。”夜郇重倒一杯,将杯子递到烟雪面前。
烟雪喝了一口,一边开心的吃,一边含糊的说着:“好吃。”
突然一个侍卫走了进来,俯身作揖道:
“王爷,喜宴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夜郇不想理睬,挥挥手就让那人走开。
吉时快到了,她浣拉多尔的轿子早就已经在门外,但却迟迟没有进入府内。
郇王俯的大门紧闭着,随着帕拉多尔的轿子来的媒婆在门外喊了又喊,始终不见也做出来迎接,只能在门外吃闭门羹。
其实吉时前,宾客都来了,其中就有三皇子——夜鳞。
他往着内院走去,就抬头就在窗边看见了凝兮,她正在喝茶,她的对面坐着夜郇。
他从正门入,一进门便道:“皇兄还真是处事不惊。这花轿都在门外了,却还能一脸相安无事的坐着喝茶。”
凝兮听不懂为什么他这么说,但见到他身后,只有走出一个人,却大喊了一声:“四尾姐姐。”
夜鳞身后的捻衣吓了一跳,这小姑娘居然能看出她的原形!
捻衣在夜鳞耳边说完话,便转身离开。
“今日本王还有许多事,既然这礼已经送到了,夜鳞就告辞了!”
夜鳞离开,出门撞见了卿凌。
“三王爷。”
“免礼。”夜鳞离开,卿凌走入房内。
“王爷,浣拉公主的轿子已经在门外候了多时了,而且吉时已经到了,王爷要不要出去……”
夜郇闻言,起身:“卿凌,你在这里看好,兮儿,我们走。”
“哦!”烟雪起身,顺带拿了一块蜜饯。
“师父,我们去哪里呀?”
夜郇带着烟雪进了自己的房间内,走到屏风后,道:“兮儿,来把这件衣服换上。”
凝兮乖乖的换衣服,只是她似乎并不会穿,夜郇只好帮她穿。
“一会儿你去门口接那个女人,她穿着跟你一样颜色的衣服。记得不用对她太好,因为她是来和你抢你师父的。你希望你师傅被抢走吗?”
烟雪不经思考的就蹦出一句:“不行!师父是我一人的,谁也不许抢!”
夜郇松了口气,他还怕这傻狐狸说出什么其他的话来呢!
府门外,锣鼓声一阵接着一阵,一阵比一阵凄凉。
众人一身不吭,媒人越喊越觉得奇怪,便又提高了声调,喊了句:“王爷,出来接亲吧!”
浣拉多尔坐在轿内,只觉得这媒人每叫一声她的心都颤一下。
“王爷,出来……”
“吱呀”一声,府门打开,一女子身着红衣,走出门外。
“吵什么吵!我师父在休息知道吗?打扰到人家,你不怕被我师父打!”说完她指向乐队,大喊道:“还有你们,给我停下!”
乐队停下,媒婆一人呆在原地。
“这个……”空气凉了半边天,媒婆无奈道:“这位姑娘,你可知道这郇王爷是有什么事?若是没事,还是赶紧出来接亲的好。”
这小姑娘估计和郇王爷很好,还是不要惹怒她。“姑娘,麻烦你行个好……”
“闭嘴!我师父要休息,你没听到啊!”
媒婆呆在原地:这小妮子这么不通人情,如果再跟她耗下去,估计天黑她都没办法将这轿子里的公主送进府。
这一次失败,就是丢了她这二十年的媒婆的脸!
不行,还是得跟她来硬的!
“死丫头,你哪来的哪凉快去!你知道这轿子里坐的是谁吗?是步蓥国的公主!你一个野丫头,赶紧给我让开!”
“你!我就不让,你有本事就打我呀!”烟雪傲气的笑着,鄙视道。“老太婆,你如果敢打我,我一定告诉我师父!”
“你!”媒人气愤:“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这么没有礼数!连大红日子除了新人其他人不可以穿红色都不知道!”
媒人一开口,就没完没了,烟雪还没想好怎么回,她又道:“谁给你的胆子,穿着红衣捣乱,还冒犯公主……我看,你才是不要命了……”
话音刚落,一人穿着黑子走出,烟雪转头,见来人,便喊道:“师父。”
夜郇看着烟雪,用手抚了抚她的脸。
“谁给她的胆子?”夜郇说着,一阵嗤笑:“你不是废话吗?当然是我给的!”
媒人闻言跪下:“王爷,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还请您怪罪!只是……”
“只是什么?”
媒人接着道:“只是这确有不合礼数。”
“礼数?”夜郇不屑:“在我府中,我表示礼数!”
“带着你的轿子回去吧,我不会让她踏进我王府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