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觞刚解决完那些识踪的红光,就发现殷冥烟受了伤。
“是破光咒,此咒会让人灵力锐减,一时之间周身绵软无力。”季流觞说着施法为殷冥烟解咒,却被殷冥烟制止。
“我没事,不用……”
“如果不解开,你会……”
“快走吧,一会儿他们就会找过来的……”殷冥烟起身,季流觞咬牙,便只能扶着殷冥烟走。
出了小路,就到了那一次他带她看无数星屑的地方。
突然,殷冥烟拉住季流觞。
“怎么……”季流觞刚想问,一转头就看见殷冥烟满眼泪光。
“你走吧,不用管我了……”
季流觞看着她的眼睛,一时之间才反应过来。
“你早就知道了!?”
殷冥烟没有多说,抬起手慢慢将他的手松开,然后迅速打出一道阵法,将季流觞送到别的地方。
“殷冥烟!”季流觞喊出口,可已经迟了,他此刻已经不知身在何处。只知道周身是一片黑暗,只看见远处隐隐约约有一盏烛火跳跃……
果然,不出一会儿,那些人就找到了她。而她等的人,也紧随其后的出现了——是占卜!
“你竟然还没有死!”
占卜怒声道,殷冥烟擦去嘴角的鲜血,冷眼看向占卜:“你那么处心积虑地想要杀我,却每次都失败,心里应该很气愤吧?”
“哼,你也知道你该死?”占卜嗤笑,殷冥烟也一笑。
“我该不该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个该活的人绝不会是你!”说完,殷冥烟借助阵法召出一把长剑,随即汇聚周身灵力刺向占卜。
占卜对于殷冥烟这低微的灵力自然是不会惧怕,一个挥手便将殷冥烟扫开,她飞身出去,装上清池边的石柱,剧烈的痛顿时侵袭而来,她的脑子嗡鸣一片,放眼看去,都是冷眼看着她,巴不得她死的人。
“让你活到今日还开了灵脉已经是便宜你了,可你竟然胆大包天,竟然妄自潜上云外世自寻死路!”
闻言,殷冥烟咬牙站起身,咬紧牙关,汇聚了剩下的所有灵力,画出炎咒,再次不自量力地飞身向占卜。
这无疑是飞蛾扑火,占卜挥袖打散了咒法,一把掐住了殷冥烟的脖子。
“不自量力!”
占卜话音刚落,季流觞刚刚破解了殷冥烟施下的阵法赶了回来,可一到占卜身后便被一道法术束缚。
“师父!”季流觞喊道,可此刻,他的话语声没有一个人听得见。
“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安宁!”殷冥烟说道,占卜双眼微眯,却突然一笑。殷冥烟被占卜一道灵力重重打伤,摔落在地上。她已经疼得快失去知觉了,周身除了疼痛再无法有任何思绪。
突然,众人让开,天君和太子走来。一看见殷冥烟,便又看向占卜,占卜解释:“此女就是那妖星,可如今她灵脉已开,想要真正除去祸患,还需要些时日。”
“无妨,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天君说道,太子夜黎也点点头:
“此女确实不好对付,占卜上仙可千万要处理干净。”
“天君、太子放心,臣一定处理干净!”随即,占卜看向殷冥烟。在他身后,被法术困住的季流觞此刻已经嘶喊多时,可无一人听见。
“师父,徒儿恳请您放了她!”
“师父!”
“师父!”
殷冥烟疼得要昏死过去,但她仍是不愿意闭上眼。突然,一道灵力将她托起,她悬浮于半空之中,眼中映出的是占卜一群人冷漠的脸,而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还看见了季流觞。
“咳!”鲜血从她口中缓缓涌出,占卜施法,殷冥烟疼得无法思考,可下一秒,一阵剔骨剜心的就硬生生地打在她身上。
“啊啊啊————”
占卜当着众人的面,活生生地抽出了她的仙骨,至纯的仙骨幻化成灵珠,落入占卜手中。
殷冥烟眼中的泪珠话落和鲜血混合在一起低落在地上,她此刻已经不知自己是死还是活,就连口中的呜咽她也毫无知觉。
只知道在迷离之际,她被三千银针环绕,随着占卜手中的法术打出,银针毫不留情地刺进血肉中,像用阔斧活生生将她瞬间粉碎无数一般,她摔落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泪流不止。只觉得那时已经将浮世所有的痛都尝遍了,她躺在地上无声哭着,可周围看着的人竟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季流觞此刻一动不能动,撕声力竭也无人能听见。而每当他听见殷冥烟的哀嚎便想立即冲出去保护她,可他不能。他闭上眼,不敢再听她的哀嚎,想让占卜住手,可他不能。就连最简单的捂上耳朵,他也不能。三千针,每一针都如刀般划在他心口上。
水灵躲在远处,看着此番情境,心中的怒火才平复了些许。
“臣已经用‘三千念’先封住了她的灵脉,待到她的灵气耗尽,便可以将她带到‘赤水’了。”
“好,很好!”天君说道,随后,又下令:“用噬灵锁羁押,然后发配到雪岭。”
“是。”占卜接旨,随后又看向殷冥烟。两个弟子上前,一施法术,殷冥烟便消失不见了。
待众人都离开后,占卜转过身,此时,季流觞周身的禁制已经解开。
季流觞立即跪下,占卜一脸失望地看着他:“为师跟你说的话,你真是一句也没有听。”
闻言,季流觞抬头,惊愕地看向占卜:“师父,您既然已经知道,流觞恳请您,放了她吧!她如今失了仙骨,灵脉被封,已经是一个废人。如今又受了重伤,回到人间也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师父……”
占卜听了,不禁得摇头,无奈道:“你真是被她迷昏了头!”
“师父,毁天灭地,需要多强大的灵力?她使出浑身解数扑向您,您一个反手便能制服。毁天灭地,又谈何容易?!”
“你只看见了如今,你却不知道她的未来!”
占卜苦口婆心道,季流觞一愣,反问:“既然如此,您也知道了我的未来,是吗?”
季流觞看着占卜,渴望他给自己一个答案,可占卜却说:“你的路可以很长,可以学更多的东西,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做这一切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