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璨坐在一旁,看厅中几个姨娘互怼,低头浅笑,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刘府,是天天都有好戏上演。
几人聊了一会,便去了正厅和男人们汇合。
云璨一进去,便悄悄走到夏侯辰的身边,低声说:“刘大人的后院可真精彩,回去我讲给你听。”
“既然是内阁首府大人有令,想必是非小可,只是充设文书,再设禁障,沿途个关卡的把守也严了许多,苏州的货物送过去自然要慢些。”刘大人继续说着。
云璨在一旁听着,猜测到大概是夏侯辰之前重新设置的商货令,现在苏州商人用不上从前的便利,供货时间晚了一阵子。刘大人正为他们开脱呢。
话里话外都是让夏侯轩回去向当今圣上谏言,还望给苏州的多添些便利。
夏侯辰在一旁听着,低头不语,云璨碰了碰他的手,被他反握住。
夏侯轩对刘大人朗然一笑道:“各地的货物都能如数进京,怎的你们苏州的就不行,更何况皇上新设律法,不就是为了规范商道,若是给你开放便利,这律法不是形同虚设?”
刘大人被夏侯轩的直言快语怼的没话说,尴尬的笑了笑。
此时,有刘夫人身边的婆子来叫大家用饭,这才缓解了刘大人的尴尬脸色。
夏侯辰行事并不冒失,这么大刀阔斧的设置新的律法规定,又是赶在了来苏州之前,想必是早有打算,猜到了刘大人的意思,先一步堵了他的路。
“若不是真触及到他的利益的话,是不会说出什么内幕的。”夏侯辰在云璨耳边说了一句,拉着她朝膳厅去了。
刘府人多,足足坐了两桌子,刘大人是个步步高升的,为官之道黯然于心,将夏侯轩和夏侯辰至于上座,还拉着自己最得力的几个儿子陪着。
但他一定想不到,后院起了火。
是真火。
饭吃到一半,云璨就注意到外面的仆人慌慌张张的,隐约还看见了几个端着水盆子的。
起初没人注意,直到这火烧大了,才有人来禀报,一时间屋子里的人慌作一团,刘大人)大喝一声,这几个女人才冷静了下来。
众人慌慌张张的跑去东苑,云璨远远的望着不远处的烟雾缭绕,在抬眼看了眼刘大人。
自家起了火,他倒是不紧不慢的喝起茶来,也不知烧的是谁的院子。
没多一会,一个年轻的小厮来到刘大人身边耳语一阵,就见刘大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不可置信的看着来人,又偷瞄了眼夏侯轩,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没一会,几个房里的姑娘小子都被叫了出来,云璨见有一眼熟的坐在角落里,形色枯槁如丧夫般。
云璨不知觉多看了几眼。
“是老太太叫我们姑娘回来的。”这小女子的贴身丫鬟轻轻的说了,沈梨和云璨对视一眼,不知这刘府又出了什么事。
待老太太出来,这场火的缘由才显现出来。
原来这丫头叫做舒欣,是从小养在老太太身边的,是嫁出去的丫头,不过夫家对她不好,动辄就是拳打脚踢,还用了娘家的陪嫁,每次回家来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次回来,老太太是真生气了,心疼自己养大的女儿,干脆提出了和离。
夫家几次来要人,都没放,今日那男方家的下人又来了,见还是不放,索性放了一把火,想趁乱把舒欣劫走。
还好老太太有先见之明,早早把舒欣接到自己房里来住,这才逃过一劫。
云璨忽然就想起来,那日和舒欣一起来的男子,看着就是个鲁莽的样子,也不知这刘家怎么找了个这样的亲家。
没一会,那夫家就来了,连同舒欣的婆母一起来了刘府。
这男人是高中举子的,家里本就是普普通通的种田人,儿子高中,母亲倒得意起来。
那男人一看刘家这情形,心道莫非你刘家仗着人多势大要逼我就范不成,想着先下手为强,便冷哼一声:“岳父大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欲为我家添子加孙,但如今二十有五尚未子嗣,实乃不孝,如今家中妾室有了身孕,正是喜事,内人自当妥善照料,没想到她竟善妒至,不肯容人。”
他说着话指着舒欣:“岳父大人深明大义,当训诫她一二才是。”
刘大人一听他如此颠倒黑白,饶他看好这人的前途,闻言也气不打一处来。
老太太看儿子气的脸色涨红,抬起手杖砸向地面,说道:“我且问你,我孙儿进门三年,为你纳了几个妾?”
又是纳妾?云璨疑惑,这难道是苏州的风俗?
那男人气息一窒,哼了一声不说话,老太太继续道:“我孙女进门不足半年,便为姑爷你张罗了两个同房,一年后又从外面买了两个,第二年又聘了一个良家的姨娘,第三年又是四五个。”
“如今姑爷你二十有五,屋内的人林林总总有十二三个了。”
这人羞愤难掩,怒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寻常,况且我是为了子嗣大计。”
刘大人冷哼一声:“到底是为了子嗣,还是好色!”
云璨忍俊不禁,这话怕是刘大人自己也深有体会吧。
那男人)大怒,几乎要拍案而起。
众人一看不对,连忙要起来打圆场。
云璨他们几个是外人,本就是家丑不可外扬,更不好掺和人家的家务事,便早早告辞离开了。
云璨今日起得早,昨晚在千湖楼吃的太多,一晚上没睡好。
回了王府,自己便回屋睡了午觉。
睡醒时天刚见黑,云璨觉得身边热乎乎的,转脸一看,夏侯辰就躺在她身边,云璨翻身把他吵醒了。
云璨亲了亲他挺拔的鼻子,柔声道:“这几日奔波,累了吧,这下多睡会吧。”
夏侯辰却不愿再睡了,搂着她纤细的腰肢,翻身压住,一只手不老实的朝她衣服里探去,手法熟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