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想着云璨坐船辛苦,几次都控制住了自己,但一番亲吻下来,也几次险些擦枪走火。
云璨被身上的男人压得气短,在他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却被他反咬一口在肩上,满身热气的扭了上来,云璨好半天才挣脱出来,下了床,叫人伺候沐浴更衣。
夏天本就湿热,两人这一番闹腾,云璨浑身黏黏的,不管夏侯辰,自己沐浴去了。
云璨收拾妥当出来,就见夏侯辰又不知在纸上写着什么,这几日他着实没闲着,日日算着苏州的各项花费用度,又重新拟定了商法,想着回京了再议。
他已换了一身白袍,袖口绣了两片竹叶,笔挺的站在桌旁。这样素雅的衣衫,若是换了旁人穿,定是无趣的。
但夏侯辰不一样,他人是英俊的,气度是坦荡的,身穿素衣,更显得英姿勃发,朗朗如清风,温润如明月。
云璨走到夏侯辰身边,说道:“这才来了两天,就参透了?”
夏侯辰疲惫的笑了笑,说道:“本就知道商道之事多如牛毛,没想到竟这么繁琐。”
夏侯辰搁下笔,问道:“你可知道去年夏天,好不容易吃上的那盘子杨梅是怎么来的?”
云璨摇摇头,说道:“我还疑惑呢,这么远的路,杨梅送过来早该坏了,怎么能那么新鲜的?”
夏侯辰说道:“从扬州百越将果子连带枝干一起砍下,封在水瓮里,每到一处便换一次冰,水路,陆路接力送来。”
“冰也不便宜吧?”云璨皱眉道。
“运一次花费巨大,马都要跑死好几匹。”夏侯辰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但各关本应收的费用,也因为程序繁琐,耽搁时间太长而被免了。”
“免了?”云璨疑惑道。
夏侯辰点点头,说道:“若是等各关手续办完,杨梅早就坏在路上了,所以商人才想尽办法要到免税文书。”
云璨想到,夏朝的商业比她所知的任何一个朝代都要发达,这些若是没有得到妥善的管理,定会乱作一团。
富人更富,穷人更穷。
更何况,夏朝的开国皇帝就是一个小商贩。
夏侯辰该把这一次改革作为契机,想的更深更远,远至数百年后。
他该做出一些改变,对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人说:“喏,你们看,我虽是商人之后,但天下万民都是朕的子民,朕对你们都是已是同仁的,商人犯了错,我也会处罚他们。”
反正他皇威在上,满朝文武都会自己封住自己的嘴。
但夏侯辰的思虑更深。
他要做一出戏,一出给天下人看的大戏。
两人在窗边坐着赏花,乐山疾步如飞的走来,通禀道:“陛下,京中)出大事了!”
夏侯辰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何事?你慢慢说。”
乐山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今年春闱的卷宗已经审阅完毕,但有人上书,说是春闱的主考,三位同考均有舞弊.”
乐山顿了顿,继续说道:“按律来说,会试所有考官,以及复审的大小官员因一同下狱,按律当斩,请陛下决断。”
听完乐山的话,夏侯辰微微抬头看见了月光照在云璨脸上,他低声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思虑片刻,说道:“三日之后启程回京。”
乐山出去了以后,云璨突然想到他们来苏州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便问道:“那宝物怎么办?”
夏侯辰摇摇头,伸手轻揉眉心道:“此事不急。”
夏侯辰即位以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推着他往前走,每当一件事有了眉目,就有另一件来扰乱进程。
云璨觉察出了不对,但细想想,又没有眉目。
这次本和苏州当地的商人商量好的事情,如今也要被搁置了,来一趟苏州本就不容易,这次难道是白来了?
“那那批说好的生意怎么办?”云璨问道。
夏侯辰微微抬头,说道:“我会留人在这里,把事情办完,绝不白来一趟。”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云璨仿佛感觉到了夏侯辰的疲惫,觉得他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云璨翻身,靠在他胸膛上,两人静静躺着,谁也没有说话。
他的呼吸逐渐平静,感觉到云璨翻身往他怀里靠了靠。
她自觉闭上眼,没察觉到夏侯辰已睁眼。
她脸热,其实也就是想亲亲他罢了。
他笑着,摸摸她热乎乎的耳朵:“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
这回云璨真不闹了,在他身边老实的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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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匆匆赶回京城,快速结束了这次的扬州之行。
船上,云璨剥这从扬州带的果子,叹息道:“我还想看刘府的争宠大戏呢。”
“这种事,京城的可比扬州的好看多了。”沈梨在一旁说道。
云璨突然反应道:“我还从未在京城参加过宴席呢。”
夏侯轩在一旁帮腔说道:“那才叫精彩呢。”
云璨久在宫里,本就爱八卦的性子,遇到这种能亲眼见到豪门大院里争宠邀功的事情,两眼都要冒金光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老公还有一堆焦头烂额要处理的事,美滋滋的和沈梨八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