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姑母,不行的,我忍着,我一定忍着,您就带我去吧!”杨雪薇哭闹起来。
谢云柔眉头轻蹙,眼底闪过一抹厌烦。
杨雪薇说话做事没脑子,骄纵刁蛮,嗓门还大,跟她站在一起,简直跌份儿。
杨氏虽然疼这个侄女,但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她从杨雪薇手里抽回自己的衣袖,站起身,道:“薇儿,你还是听大夫的话吧,好好把过敏养好。春芽,照顾好你家小姐。”
说完,杨氏就带着女儿离开了,半分留恋也没有。
春芽拿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问:“小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呀?”
杨雪薇没好气地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先把伤养好呗。谢云舒,你敢害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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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的下等下人住大通铺,七八个人挤一起,二等下人睡四人房。一等下人两人一间,且就在主子卧房的隔壁,半夜若是有什么事情,起来伺候也方便。
之前一直是阿芸一个人住,宽敞归宽敞,但是太寂寞了,不是数羊,就是数星星。如今月荷搬来了,小姑娘高兴得不行,可算有个人能一起说说话了。
她拿起桌上放着的天青色小瓷罐,好奇地打量了半晌,然后打开闻了闻,问:“月荷,这就是大小姐让人送来的那个……什么什么芍药膏吗?”
月荷扫了一眼,淡淡地应了声:“对。”
“诶,你看啊,表小姐脾气这么坏,偏偏和她常来常往的大小姐,却是个顶顶知书达理的人儿,真是奇怪。你说,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俩倒好,谁也没染了谁。”
月荷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朝窗外看了看,确定四下没人之后,才压低声音道:“敢在背后议论主子,万一被人听见,你不要命啦。”
阿芸嘿嘿一笑:“没事,这里只有你我,又没有旁人。况且,二小姐不管这些,怕什么。”
月荷见她一副天真单纯的样子,想了想,道:“其实,大小姐也没有这么好。看人不能光看表面,有些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明日还要早起的,快睡吧。”
阿芸听她这么说,倒像是知道什么内情,八卦心起,胃口被钓了上来,哪还有心思睡觉。
她一把拉起准备躺下的月荷,撒娇道:“别呀,月荷,你话说一半,我的好奇心都被你勾起来了,你行行好,就跟我说说嘛。”
月荷素来谨慎,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一开始并不肯说,可架不住阿芸一口一个“好月荷”软磨硬泡,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真是败给你了。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往外讲,这件事,我跟谁都没有提起过。”
阿芸忙不迭地点头:“好的好的,月荷最好了,我保证谁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