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谢云舒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本小姐冰雪聪明,古琴对我来说,区区小事,简直易如反掌,我只是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去遂了那起子小人的愿。”
“是是是。”阿芸捂嘴偷笑,没有拆穿她,“那,我这就去和先生说,让他明日不必来了。”
“等等,”谢云舒叫住了她,“你此时去通知先生,岂不是等于明晃晃地告诉杨雪薇,我已经猜到她要对我不利了。我们先按兵不动,让先生继续上课,迷惑她们。”
“她们?”阿芸又迷茫了,“除了表小姐,还有谁啊?”
“当然是谢云柔了。她既然帮着杨雪薇支钱,说明也不是什么好鸟。”
好……鸟……
大小姐她,不是个人吗……
阿芸自动忽略自家主子经常冒出来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问:“可是,不练琴了,那寿宴之上,万一太后娘娘让你表演才艺,你怎么办?”
谢云舒颓然地叹了口气:“大不了破罐子破摔,就说我什么也不会,皇上和太后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总不见得赶鸭子上架吧。”
“看来也只好如此。”阿芸小幅度地点点头,“时候不早了,应该能传午膳了,我去小厨房看看。”
“去吧去吧。”谢云舒抱起桌上的古琴,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故作惋惜地轻抚两下,“月荷,咱们也走,把琴收到库房去,一时半会儿想来是用不上它了。”
说完,她见月荷没反应,一副出神的样子,伸手在后者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奴婢在想,小姐,你会武功吗?”月荷真诚发问。
“会是会,不过算不上厉害,对付对付普通小毛贼还行。”谢云舒不解,“怎么了?”
“那太好了!”月荷高兴得一拍手,“小姐可以在寿宴上舞剑呀,既具观赏性,又独树一帜,那些娇滴滴的夫人小姐们看了,保管要赞叹上半晌呢。”
“舞剑啊……”谢云舒用手托住下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临走前,爹爹特意命人铸了一把青剑给我,防身用的,正好,这次借他们开开眼。”
当初在边关时,谢将军原想将一身武艺都传授于她。可惜谢云舒懒癌晚期,别说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了,扎马步超过一盏茶的工夫,她就嚷嚷自己要死了。
谢将军心疼女儿,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教给她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
这副身体的柔韧性不错,之前学武的肌肉记忆也还在,练了几天,已是有模有样。上阵杀敌虽然够呛,但当节目是绰绰有余了。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五月初七这日。阳光好得出奇,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谢云舒前一天晚上沉迷于看话本,丑时才睡下,辰时被阿芸叫醒时,困得整个人都是懵的。
“阿芸,我再睡十分钟,啊不,五分钟,我保证,就五分钟……”谢云舒迷迷糊糊地嘟囔。
“小姐,可不能再睡了。咱们巳时就要进宫,你还得梳洗,抹粉,用早膳。去晚了万一太后娘娘怪罪下来,可担待不起。”阿芸苦口婆心地劝她,一面服侍她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