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小孩子生病是常有的事,请来太医诊治就是,偏偏那日所有轮值的太医都被抚远将军叫去府上给他夫人瞧病了,太医院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无。
杨妃束手无策,眼见怀里的孩子气息逐渐微弱,吓得哭成了泪人。最后,是她的婢女当机立断,拿着腰牌出宫,去找了休沐的太医,这才保住皇子的一条命。
“是以,程尚书的品阶虽然不算高,可他家背后有靠山,谁也不敢得罪。”
月荷原以为自己解释完,谢云舒就该退让了,没想到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掀开帘子,目光越过车夫,看向不远处的程怀瑜:“不知程公子为何要换?”
程怀瑜不屑地嗤了一声:“小爷我想换就换,哪儿那么多废话。”
谢云舒听到这话也没恼,浅浅地勾起唇角,道:“既然程公子没有特殊理由,那就别换了。按次序入宫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谁也不能越了去。”
程怀瑜傻眼了,他没想到谢云舒居然会拒绝他,登时有点下不来台。
这时,后头的马车帘也被掀了起来,露出一张姝丽的脸:“程公子若是嫌日头晒,想早些入宴席,不如云柔同你换吧。”
程怀瑜正愁没台阶下,谢云柔的话如同神兵天降,令他心情大好:“谢大小姐真是善解人意,果然和某位不近人情的二小姐有着天壤之别。”
谢云舒简直要被气笑。
某位?你直接报她身份证得了。
这谢云柔真是好大一朵盛世白莲啊。
绝,真绝。
不过谢云舒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当即丹唇轻启,出声道:“此次寿宴办在御花园,程公子要是连排队这会儿工夫的闷热都忍受不了,那云舒建议你还是趁早掉头回府吧,免得晚些大庭广众之下中暑,让大家看了笑话。”
顿了顿,她又道:“其实,日头晒不晒的,大家都受着,既然云柔姐姐这么好心,那不如最后一个进宫吧。舍己为人,先人后己嘛,如此这般才能真正彰显姐姐的气度呢。”
说完,她放下帘子,吩咐车夫继续前行。
月荷等马车驶远些了,忙道:“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竟然三言两语就把那个程公子给打发了。不过,他会不会记仇,回头报复你啊?”
谢云舒摇了摇头:“不会。他这种人,头脑简单,性格直率,要发作早就发作了,不像是会玩阴谋的。”
“那就好,”月荷松了口气,又高兴起来,“大小姐惯会装好人,想让小姐成为众矢之的,没想到这一次,她的愿望落空了。”
“是啊是啊,”阿芸的眸子晶晶亮,“大小姐最怕热,肯定要气死了,哈哈哈。”
“活该,”谢云舒哼了一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
她说到这儿忽然卡壳,想不起来最后一句是什么了,便含含糊糊地道:“反正,是她自己撞上来的。她的舔狗要替她打抱不平,她乖乖待着就是了,还非要跳出来。”
月荷和阿芸对视一眼,懵.jpg
什么舔狗?
谁舔狗了?
宫门口哪儿来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