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副人格不知道自己沉睡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也就不会知道他其实已经暴露了。
“我会让阿芸去红叶寺,假装对岑逸之倾心,把手帕送给他。岑逸之以为阿芸是他的下一个猎物,一定会把手帕和之前那些受害者送的东西放在一起,我们届时再抓他,就能人证物证俱全了。”
众人把这个计划听完,都觉得可行,唯一问题是——
“如果我们一路跟着,被他发现,一旦起疑,就拿不到物证。可不跟着,更拿不到。”
“这个嘛……”谢云舒拖长尾音,美目流转,看向对面的程怀瑜,“就需要程公子忍痛割爱,献出一份力了。”
“???”程怀瑜一脸懵,“我?”
“是啊,”谢云舒点点头,“你。”
程怀瑜看看她,再看看她,还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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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二日,大雨。
豆大的雨点急急落下,有倾盆之势,在房檐上噼里啪啦作响。
谢云舒甫一上马车,月荷立刻递来干净的脸巾,给她擦拭额上的雨水。
程怀瑜在一旁看着,心里还为当日的事情生气,哼了一声:“女子就是矫情。”
程怀瑾摇团扇的手一顿,看他。
程怀瑜当场就怂了,清了清嗓子:“当然,除了我姐。”
程怀瑾莞尔,团扇不轻不重地在弟弟的头上敲了一下:“眼看着快成家的人了,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谢云舒细心照料了十多天,如今程怀瑾的身子已较之从前好了许多,再也不会走几步路就喘。闻到花香时,也不那么容易犯病了。
这个案子,她听弟弟添油加醋,描述得天花乱坠,感慨之余,也忍不住心生好奇。
今日听谢云舒说要收网,踌躇片刻,最后决定厚着脸皮跟来。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红叶寺,阿芸按照原定计划下车,一进寺庙大门,果然看见岑逸之一身白衣,在那里摆摊。
下雨天香客少,加上这会子还早,阿芸站在一旁略等了片刻,摊子前就没人了。
岑逸之早就注意到她,见她过来,浅笑道:“姑娘要我代写书信吗?”
“不不,我只是,我是想,我……”阿芸说到一半,卡壳了。
谢云舒认为,上次雨天阿芸主动同岑逸之打过招呼,后者或许还有印象,再接近会更容易。
阿芸没有演戏的经验,昨天晚上谢云舒陪她对了半宿的词,并让她努力装出爱慕岑逸之的样子。
结果今日,她话才起了个头,就忘词了。
“我来是因为,我,我其实……”阿芸越紧张越想不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
最后,她放弃了,破罐子破摔地从怀里掏出丝帕,微颤着手递过去:“岑公子,这是我亲手绣的丝帕,送给你,还请不要嫌弃。”
岑逸之挑了挑眉。
他记得,这个丫鬟上次见面就一副认得他的样子,看来,是喜欢那人啊。
思及此,他应了声,骨节分明的手接过时,似是无意地轻划过她的指尖,而后迅速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