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程怀瑜直奔南厢房,把手里的东西重重放到桌上,闹出不小的动静。
程怀瑾好好在做女红,被他吓了一跳,见弟弟脸色不好,奇怪地问:“怎么了这是?你不是出去买赔礼吗,跟谁生气呢?”
“跟谢云柔。”程怀瑜没好气地回答。
“我没听错吧?”程怀瑾揶揄地看他,满脸不信,“确定不是谢二小姐,而是谢大小姐?”
她知道自家弟弟打从前年灯会对谢云柔一见钟情以后,心里就一直惦记着。
尚书府虽然矮将军府一头,但谢云柔是庶女,程怀瑜是嫡子,所以这门亲事,也算是门当户对。程夫人原还想着,等儿子过完今年的生日,请个媒人去探探杨氏的口风。
“姐,你不知道,我刚刚在路上碰到她了。”
程怀瑜把方才在街上发生的事情跟程怀瑾讲了一遍。后者听完,敛了脸上的笑容。
“我以前一直以为她温柔善良,没想到竟是我自作多情构想出来的。什么大家闺秀,根本就是她的伪装!”程怀瑜气得耳朵都红了。
程怀瑾放下手里的绣棚,一时间五味陈杂:“她先把云舒推出来,然后自己再做好人,看来是把我当成了讨好程家的跳板。美人皮下,却藏了一副蛇蝎心肠,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不是嘛!”程怀瑜一想到自己之前还喜欢过她,气就不打一出来,“亏我还在宫宴上帮她说话,谁知她背地里打着这样的算盘。”
“可见传言不可尽信。”程怀瑾叹了口气,“好在云舒是真有本事在身上的,这次多亏了她,我安然无恙。往后,我们也不要同谢大小姐来往了。”
程怀瑜点点头,神色依旧愤愤。
另一边,谢云柔出了揽月楼后,就直奔西苑,坐在凳子上哭得梨花带雨。
杨雪薇不明所以,拿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问:“云柔姐姐,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话慢慢说,别哭了。”
谢云柔一句话也不讲,自顾自泣涕涟涟。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杨雪薇急了:“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呀,光哭有什么用。说出来,妹妹帮你做主,好不好?”
谢云柔摇了摇头,哽咽道:“薇儿,你就别问了,此事你帮不了我的。”
杨雪薇不信,没把这话当回事:“眼下谢云舒去了程府,府上大小事情都由姑母做主,哪个下人敢不服你?要是外面的人,那就更好办了,和将军府作对,嫌命长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