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贵女脸色俱变,不约而同后退了好几步。
程怀瑾的身子究竟有多虚弱,宫宴那日她们算是领教了。不过是谢云柔的香粉抹多了些,她就倒在地上,一副差点过去的样子。
惹不起惹不起,还是躲吧。
谢云舒和她们的心情截然相反。一群陌生人中间好容易遇见一张熟悉面孔,她莫名生出几分激动来:“怀瑾,你怎么来了?”
程怀瑾柔柔一笑:“我现在身体大好,也该多出来走动走动。正好秦小姐差人送请帖到府里,我就应了,没想到会碰见你。”
“嘿嘿嘿,意外,纯属意外。”自家的龌龊事,她不想说出来让好友担忧,“秦小姐没排座次,怀瑾,你坐我旁边吧。”
“好啊。”程怀瑾欣然应允。
她甫一坐下,就听见程怀瑜喊她:“姐,原来你在这儿啊,我找你半天。”
“怎么了,怀瑜?”程怀瑾回头,见弟弟一路小跑过来,“出了什么事?”
“姐,你带……”程怀瑜说到一半,见谢云舒在一旁好奇地打量他,鬼使神差地,他咽下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假咳一声,装出一副镇定从容的样子。
而后,他凑近姐姐,用确保谢云舒听不见的音量道:“姐,你有钱吗?我出门走得急,忘记带了。”
程怀瑾不解:“你要钱干嘛?”
他们是来赴宴的,礼送到,等开席,吃完走人,哪有用得到钱的地方。
程怀瑜的声音更低了:“还不是那个秦三。你也知道,我向来和他不太对付。刚刚我在后院看到他和别人玩投壶,准头那叫一个差,一时没忍住,在旁评论了两句。”
程怀瑾默默扶额。
弟弟的个性她再了解不过,恐怕不是评论了两句,而是嘲讽了好几句吧!
“秦三不服气,说要和我比一比,二十两银子一局。我开始没同意,可他讲话太难听,不应下倒像我怂了似的。这么多人看着呢,男子汉大丈夫,不蒸馒头争口气,所以,我就来找你了。”
程怀瑾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来找我要馒头?”
程怀瑜嬉皮笑脸:“来找你要钱。”
程怀瑾从腰间解下钱袋,递给他:“拿去吧。不过怀瑜,此处是丞相府,不是尚书府,人家的地盘上,莫要胡闹,莫要强出风头。那秦三我瞧着不是什么正派的人,你以后还是少同他来往。知道吗?”
“放心吧姐,小爷我才看不上他呢。我就想教训教训他,让他长长眼,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投壶,省得老拿半吊子水平到处丢人现眼。”
练武之人大多耳力过人,谢云舒晓得非礼勿听的道理,但奈何她离这对姐弟实在太近,想听不想听的,根本由不得她。
待程怀瑜一走,她也不装聋,大大方方地问:“这个秦三是谁?”
“他是左相之子,大名秦年月,在家排行老三,大家都管他叫秦三。”程怀瑾回答。
“原来如此,”谢云舒了然,“你方才说,瞧他的样子不正派,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