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就因为他一个人,把大家伙儿都给连累了。要不是他,我们哪会那么快就露馅!这个脑袋被猪油糊住的家伙,他人呢?”
众人朝四下里张望,并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阿芸也发现了,急道:“糟了,小姐,那个假和尚不在这里,他肯定是刚刚趁乱跑了!”
谢云舒蹙眉,对苏子言道:“苏大人,劳烦你派一部分人将这群人押送回大理寺,剩下的人随我一起去找月荷。”
接着,她扭头对阿芸道:“阿芸,你没有武功,山路不好走,留下来照顾怀瑾。我怕她一会儿听说这些事情以后,又惊又吓的,身体受不住。我去找月荷,你安心等消息,放心吧,就是掘地三尺,我也一定会把月荷平平安安带回来的。”
阿芸虽然想跟着一起去,但她也清楚,谢云舒这话是对的,于是含泪点点头。
谢云舒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怕,然后和其他人一起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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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盛夏的余热尚在,但山里温度低,比不得外面。山洞里就更不用说了,冷得人直发抖。
月荷是被冻醒的。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她下意识地想起身,孰料小腹处传来一阵剧痛,痛得她脸色发白,冷汗直流。
山洞外响起沉重而缓慢的脚步声,月荷不知道来人是谁,拖着身躯艰难地往后挪,想离洞口远些,再远些。
男人的脸出现在视线里,同一瞬间,昨夜的记忆涌入脑海,她瑟缩了一下。
二虎的腿受了伤,被一个侍卫砍的。他是趁乱逃走的,头都没回一下。
以前跟着兄弟们劫过路的有钱人,劫镖车,遇到的都是武功一般的人。屡战屡胜,让他的自信心膨胀起来,觉得自己的武功已然十分高超。
他谁也不放在眼里,甚至认为他这么好的功夫没进锦衣卫,没做御前侍卫,简直是浪费人才。
这就是井底之蛙的悲哀,永远无法正确掂清自己究竟几斤几两。
今天这一战,明刀明枪,不少兄弟都挂了彩。银光砍在他腿上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什么弟兄情,什么兄弟义气,都是假的,都是狗屁。
什么都没有活命重要!
他趴在地上装死,等没有人把注意力投向自己时,抓准机会就跑了。
山头是肯定不能去的,那些官兵抓了他的兄弟,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解救那些光头和尚。
山寨也去不了,很快就会被查封,去了等于羊入虎口,自己送上门。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这个山洞,于是毫不犹豫一瘸一拐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