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空间很大,摆放了好多排架子,一格一格隔开,上面如连城所说,尽是些奇珍异宝。
“这些字画是从一个古董商人手里高价收来的,听说都是已经过世的大才子的墨宝,十分稀罕。还有这些花瓶,也都世间难寻。”
连城给谢云舒做介绍,趁阿芸扭头在看另一边的东西,没注意这里,眼疾手快将架子上的一个青花鱼藻纹茶盏给拂到地上。
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屋子里分外突兀刺耳。连城蹲下/身,心痛地看着一地碎片,道:“谢小姐,我说了这里的东西都很名贵,是公子的心爱之物,轻易碰不得,你怎么不听劝呢!”
谢云舒:“???”
她碰啥啦?
“这屋子里那么多的东西,你摔坏哪个不好,偏偏摔坏这个公子最喜欢的杯子,不行,我得将这件事情告诉公子。”
说着,连城将地上几块较大的瓷片捧起,步履不停地走了。
谢云舒嗤了一声:“走,看看去。”
两人到容璟卧房的时候,正好听见连城在告自己的小状。
“公子,奴婢一开始就和谢小姐说了,那屋子不好进去,里头都是公子的收藏,万一碰坏了,公子怪罪下来,奴婢是万万担待不起的。可是谢小姐非不听,就要进去,奴婢无可奈何,想到公子您说过,她是您的客人,只好开门让她进去。”
连城顿了顿,接着道:“进门以后,奴婢也嘱咐了谢小姐,这里头都是贵重之物,看看便罢,可千万不能上手摸。也不知谢小姐是没见过好东西还是怎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把奴婢的话都忘到脑后,于是,您最喜欢的这个杯盏就被谢小姐不小心摔到地上,碎了。”
像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话,连城抬起手,把碎片展示给容璟看。
容璟微垂着头,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喜怒不辨:“你是说,谢小姐觉得新奇,见到好东西就没了分寸,结果把这杯盏碰坏了?”
连城咽了口唾沫:“是。”
容璟低低地笑了,问:“你可知,谢小姐是谁?但凡你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必然不会想出这么拙劣的计谋好往她身上泼脏水。”
连城没料到主子会这么说,脊背有些发凉,硬着头皮道:“谢小姐她,不是官员的女儿吗?”
“是,她是官员的女儿。”
这话让连城的心落回去一半,却听容璟继续道:“可她不是普通官员的女儿。她是正一品谢将军的嫡女,凭她的身份,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连城彻底说不出话。
是啊,娇生惯养,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嫡女,怎么可能会因为几件难得的藏品,就毛手毛脚呢。
她的声音忍不住发颤,做最后的挣扎:“可是,可是奴婢明明听说,听说谢家二小姐她相貌丑陋,四肢臃肿,公子当心被人骗了……”
“我看是你被人骗了。”容璟的脸色冷下来,“连城,你心思不正,明日,我会让人把你送到乡下的庄子上去,放心,吃穿用度还和在容府时一样,不会亏待了你。你好好反省吧。”
连城一听容璟要把自己赶走,不愿意了:“公子,公子我知错了,是我不好,求公子看在我死去娘亲的份上,不要把我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