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仗着自己有杨氏的秘密傍身,没好气地道:“是真是假,你自己去西苑问问柔儿不就知道了。我还要吃饭,就不送你了。慢走。”
这态度,让谢老夫人感到不爽。
打从儿子被封为将军以后,再没人敢这么无礼地对她说话。
不过,人家大老远过来,杨氏又大病初愈,她不想孙女夹在中间难受,于是没有发作。
到了西苑,谢老夫人果然问起。谢云柔为了母亲,只能哑巴吃黄连,柔柔一笑,道:“是呢。舅母想住揽月楼,柔儿就让给她了。娘亲说了,左右她是客,住不了多久,索性成全她。”
谢老夫人拍拍她的背,道:“你这孩子啊,就是太好心,没有脾气,所以才会被人欺负。你说说,你这性子,往后要是到了婆家,可如何是好。你想让就让,不想让就不让,谁还能逼你不成?”
当然不会逼她,只是会逼杨氏。
而她和杨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和逼她又有什么区别。
老人家今日舟车劳顿,年纪大了,身体受不住,一阵一阵犯困。和孙女说了会子,就回去了。
莲心端来热水,伺候主子梳洗,见她神游天外,奇怪地问:“主子,你想什么呢?”
“莲心,你去库房找找,还有没有金钱草。有的话,碾成粉末,明早下到舅母的早膳中去。”
谢云柔素来睚眦必报,杨夫人敢让她受委屈,她也定要叫后者吃些苦头不可。
第二日一早,谢云柔就听说杨夫人起了红疹,后背密密麻麻一片,又痛又痒。
越痒越挠,越挠越痛。
她不紧不慢放下汤匙,道:“走,莲心,我们去看看舅母。人住在将军府,总得关心关心。”
主仆俩到揽月楼时,杨氏已经先她们一步到了。她一看到这症状,就知道是女儿搞的鬼。
“嫂子,你没事吧?我已经让采灵去请大夫了,估计来的路上,一会儿就能到。”
到是能到,但肯定没那么快。
杨氏恼这个没脑子的嫂子总给自己添乱,出发前暗暗叮嘱,让她在医馆附近溜达溜达,不着急带大夫回来。
杨夫人疼得满头大汗,嚷道:“这什么破屋子,我才住了一夜,怎么就发起疹子来?该不会柔儿不满我抢了她的屋子,故意在背后作弄我吧?”
谢云柔闻言,抬脚进屋,道:“舅母说这话,真真是要寒了柔儿的心。我向来敬重舅母,舅母哪回来,我不是事事处处让着?”
她瞥了眼自己的床榻,心道幸好莲心机灵,搬的时候把被褥都带走了,否则被这泼妇睡过,自己是万万不想要了。
杨夫人并不买账:“那你倒是说说,我又没吃坏东西,又不是春日里,怎么会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