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该怎么办?”杨夫人问。
谢云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含含糊糊地打太极:“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不可急躁。不如这样,我再想想,有没有其他好法子。”
杨夫人一听她也没注意,急了:“还想什么想啊,钱能有人命重要吗?要我说,干脆就按绑匪说的办,他们不就是图财嘛,给就是了。既然他们会把信送来将军府,说明他们也知道杨家与将军府的关系,碍着这一层,我猜他们会兑现的。”
杨氏魂不守舍,闻言,迟钝地点点头:“那,那好,不过这么多钱,管家不会给我的,得去求老太太,老太太点头了,管家也就没话说了。”
谢云舒和自己有仇,找她不如找老太太。何况后者是长辈,是谢将军的亲娘,话语权最大。
谢云柔见杨氏真准备前往,心里又惊又恼,只好装作扭伤脚,拽住母亲的衣角,道:“舅母先过去存菊堂吧,母亲扶着我,我俩慢慢走。”
杨夫人满心都是儿子的安危,没多想,径直走了。
她一走,谢云柔立刻直起身子。杨氏不解地指着她的小腿,问:“你的脚好了?”
谢云柔没回答,挥退下人,质问道:“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十万两,还是黄金,这么多的钱,你给了舅母,咱们日子还过不过了?”
杨氏低下头,目光躲闪:“我想着,好歹是条人命,能帮就帮了。钱财都是身外之物,活着才最重要。你大舅家,可只有这一个儿子。”
“原来娘也知道是大舅家啊。既然是表弟,那就是亲戚,帮人也要有个限度。帮了他们之后,我们难道要变卖首饰过活吗?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杨氏不说话了。
她想救杨炎,可是她也不想放弃现在的好日子。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女儿去过苦日子。
“那怎么办,”杨氏嗫嚅着问,“看你舅母的架势,此时跟她说借不了,定是断断然不肯的。”
谢云柔早就想好了,道:“她不是去存菊堂了吗,就让她去问祖母。放心吧,祖母虽然好心肠,但这件事情决计不会同意的,到时候你装惋惜难过,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不能拿你怎么样。”
杨氏潜意识里不赞成女儿的做法,可理智告诉她,为了一个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孩子,做太多的割舍和让步,只会害了自己。
另一边,谢云舒收到消息,知道杨夫人急吼吼去了存菊堂,便带上阿芸和月荷,去凑热闹。
谢老夫人听完杨夫人的来意后,为难地道:“原本,亲戚间是该互帮互助,但十万两黄金,将军府一时间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
这话,杨夫人并不相信:“谢将军好歹是正一品的大官,为官多年,皇上又极器重他,怎么可能拿不出来?定是你这老婆子心狠,不想救我的炎儿,所以才说这托辞打发我!”
谢老夫人的脸色难看起来:“杨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淳哥儿行军打仗,每一分每一厘都是他应得的。你是杨氏的嫂嫂,就是她的亲戚。她一个妾室,说句难听话,我借你是情分,不借是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