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舒剥了个橘子,分成三份,一份递给月荷,一份递给阿芸:“太仆寺果然名不虚传,有许多好马,只是那些马专供皇家,我虽喜欢,但是不好意思挑,只挑了一匹适中的小棕马。”
“小棕马?”阿芸听到这话,两眼放光,“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小姐,你带回来了吗?”
“带来了呀,就在马棚里。”谢云舒回答。
阿芸长这么大,见过的马一只手就能数完,且都是在大街上,远远地看,是以十分好奇,一口气吞下橘子,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马!”
谢云舒和月荷还以为她要去好久,孰料不一会儿就回来了,皱着鼻子,道:“小姐,那小马好看是好看,可是也太臭了,臭得我根本无法近身。”
谢云舒看着她的样子就想笑,月荷在一旁道:“马儿本身是不臭的,定然是那马夫偷懒,没有把马棚打扫干净,也没有好好照顾马儿,给他洗洗刷刷,一会儿我去说说他。”
谢云舒等笑够了,就把今日太仆寺里发生的事情与两人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月荷听完,有些担忧:“小姐,我听说十公主似乎与大小姐常有来往,大小姐本来就和你不对付,今日你和程小姐又与十公主有了冲突,秋狩时,她会不会报复你们啊?”
十公主有时会乔装打扮来府里找谢云柔一事,揽月楼伺候的下人好多都知道。月荷人缘好,有小丫鬟在饭堂用膳时,主动说与她听。
“谁知道呢。”谢云舒倒不担心这些,又拿起一个橘子,满不在乎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要真这么小心眼,见招拆招就是了。”
另一边,谢云柔也从下人口中辗转知道了太仆寺里发生的事情。翌日一早,她带上莲心,坐上马车,急吼吼往宫里去。
太医昨日来看过,一番望闻问切之后,说公主除了受惊,什么毛病也没有。皇后死活不相信,让太医着重检查一下女儿的脑子。
太医犯了难,公主又不曾磕碰,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自己再看,还能看出一朵花来不成?
不过腹诽归腹诽,一个合格的打工人,就是要能够满足甲方提出的一切无理要求。
于是太医凭借自己行医多年的经验,给公主开了压惊的,和吃了强身健体,不吃也没关系的药。
谢云柔到时,容宜正被宫人们哄着不肯喝药,见到来人,忙冲她招手:“云柔来了,快过来。”
谢云柔听着有些怪,但一时又想不出到底哪里怪,索性不想了,走到床榻边,道:“公主,昨日之事,臣女都已经听人说了。你没事吧?”
容宜见她提起昨日,忍不住又想起那道立在马前的身影,脸上浮起两朵红云,帕子掩住唇角的笑意,摇摇头,道:“放心吧,我,我没有受伤。”
谢云柔:“?”
她没看错吧?
这突如其来的娇羞是怎么回事?
虽然和她之前预设的情景不太一样,但还是清了清嗓子,继续往下说:“唉,说来惭愧,我妹妹这人,我是再了解不过了。她性格莽撞,最喜不分青红皂白替朋友出头,臣女在这里,替她给公主道个歉,还望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于她。”
若是换作从前,按照容宜的性格,她一定会气呼呼地先把谢云舒和程怀瑾骂一顿,然后再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说自己心软,当心人善被人欺。
没想到,今日容宜却一反常态,摇摇手,道:“放心吧放心吧,我明白的。说到底也是我不好,我抢马在先,再说你妹妹也没说什么,我怪她做甚。我想好了,我以后也要和她好好相处。”
谢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