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舒就受了点凉,没什么其他毛病,喝下姜汤以后,整个人从里到外暖融融的,好受多了。
月荷收起空碗,叹了口气:“小姐,咱们往后可怎么办啊。老夫人才对你有所改观,想修补关系呢,有了今天这一出,只怕是又记恨上你了。”
谢云舒倒不觉得多有所谓:“算了,她对我的好感度,从一开始就是零,就算她想和我亲昵,有谢云柔在,这好感度要升也升不起来。”
说起谢云柔,谢云舒想起阿芸,担忧地问:“月荷,阿芸她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月荷又叹了口气:“老夫人下手也忒狠了,阿芸的嘴角都被打破了,肿得老高。大夫说,还好牙齿没事,脸上的伤只要擦擦药膏,慢慢会消退下去的,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谢云舒松了口气:“那就好。老太太向来把谢云柔当成是心头肉,容不得别人说她半句不好。阿芸不仅说了,还是在那种场合说的,老太太肯定接受不了。你和她住在一起,晚上记得替我安抚安抚她,今天太晚了,我明日一早再去瞧她。”
月荷点点头,示意自己省得了。
主仆俩说话间,下人通传,说谢将军来了。
谢云舒费力地撑起身子,半靠在软枕上,见父亲进来,道:“爹,你来了。”
谢将军下意识摸了摸女儿的发心,问:“我闻见屋里有姜汤的味道,喝下去有没有好一点?”
谢云舒乖巧地点点头:“刚刚洗了个热水澡,又喝了姜汤,应该不会得风寒,爹爹放心。”
谢将军顿了顿,道:“云柔她失忆了。”
“失忆?”谢云舒一怔,第一反应是谢云柔又在搞什么名堂,想借失忆来把事情一笔勾销?
谢将军看懂女儿眼中的不信,耐着性子解释:“是真的,她忘记了这一年的所有记忆,以为现在是南朝七十年,还问我为什么不在边关。大夫说了,她因为受了刺激,所以有点记忆错乱,兴许过几天就会恢复,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恢复。”
关于受了刺激记忆混乱这件事情,谢云舒是相信的,毕竟确实有很多人,尤其是创伤后应激综合症,许多患者都会发生失忆,这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但是谢云柔嘛……就……
不怪谢云舒想太多,毕竟谢云柔这个人鬼点子太多了,又擅长演戏,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
“大夫说了,暂时还是不要让她再受刺激,想不起来就算了,不能着急,这种事情急不来。”
谢将军相信假丫鬟一事不可能是谢云舒做的,但是情感上,他也不愿意相信是谢云柔主导的。
所以,他说服自己,那就让这件案子变成无头悬案吧,不要再往下追查了,就停在这里。
思及此,他略一踌躇,道:“舒儿啊,你的那个丫鬟,有时候说话做事,确实不太妥当,你身为她的主子,应该教教她。最近,你想去看云柔的话,就去,但是那个丫鬟就别带了,不沉稳。”
谢云舒默了默,最后道:“好吧。”
“你祖母对你有气,她年纪大了,你不要去和她计较,毕竟云柔是她看着长大了,别人要是诬陷你,爹也接受不了对不对?所以,要是祖母对你凶,你就当没看见,好不好?”
谢云舒见谢将军到了这会儿,还是想努力维持这个小家庭的和谐,不由得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