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儿子就欢天喜地,生下女儿就投到井里。
慢慢的,镇上的男人越来越多,女人却少得可怜。他们渐渐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找不到人来传宗接代,光有儿子有什么用,岂不是要绝户。
可槐河偏僻,又穷,外面的姑娘不愿意嫁过来。于是,他们把主意打到了游人身上。
最开始,是镇上的某户人家绑了个来槐河玩的姑娘,关在屋子里又打又骂,不给饭吃,约莫三天后,姑娘就扛不住了,松口愿意嫁给这家的儿子。
其他人看这办法有用,便纷纷效仿。
姑娘家里人来找,推说没看见,不知道,没留意,一问三不知。没有切实的证据,官差来了也抓不了人,谁都拿他们没办法,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这一招,他们屡试不爽。
一年前,一个神秘男子来到镇上,说知道他们暗地里的勾当,想和他们合作,做笔生意。
男子的要求很简单,只需要他们在游人中挑选年轻貌美的女子,找个地方关起来,每初一十五,他会过来要人,看中的带走结钱,赏银不低。
这个买卖,对镇上的人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他们几乎当下就满口同意,毫无犹豫。
这些年,找过来的家属、官差不少,可全镇上下众口一致,相互包庇,谁也奈何不了他们。
老奶奶见容璟不说话,以为他是怕了,想到自己帮手众多,重新生出底气:“行了行了,我念在你找谢姑娘心切的份儿上,我儿子的手伤,就不和你计较了。你快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容璟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一个死物。他啧了一声:“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言罢,他抽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快狠准地扎进老奶奶的左肩:“我再问一遍,谢云舒在哪儿?”
老奶奶没想到他会真的动手,殷红的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淌下,她吓得舌头打结,嘴唇颤抖。
打从干了绑架少女,贩卖人口的勾当以后,这群人的命运,就算彻底绑在一条绳子上了。
现在老奶奶被制住,众人生怕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面面相觑之后,抄起家伙朝容璟冲去。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认为两拳难抵四手,容璟有匕首又怎样,终究不是那么多人的对手。
然而,这一次,他们失算了。
这群人没有武功,有的只是一身蛮力,和盲目向前冲的勇气。在没有受过任何训练的对手面前,容璟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把他们全部都打趴下了。
老奶奶看着一地哀嚎,忍不住瑟瑟发抖。
容璟缓步向她走来,锋利的刀尖正向下滴血。他的脸上也沾了点点红梅,宛若一个玉面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