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走过来打圆场:“实在抱歉啊姑娘,我说了,我们这儿小地方,生人来得少,家里又是好久没来过客人了,我儿子有些意外,你多见谅。”
她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踢了儿子一脚。
板凳他爹这才回神,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娘说得对,我太意外,太意外了。谢姑娘刚刚说,只住一日啊?哎呀,那太可惜了,我们槐河好看的景很多,可以多住几日,不打扰的。”
他说话时,视线还是黏着谢云舒。
谢云舒不悦地抿了抿唇,把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这声响冷不丁吓了板凳他爹一跳,后者的目光这才有所松动,下意识看向了发出声音的茶杯。
“不了,我们府里还有事,不方便在此多做停留。下次若是还有机会来槐河,一定拜访。”
嗯,下次一定。
板凳他爹还想再劝说,老奶奶又踹了他一脚,这次还加瞪了他一眼,终于止住了儿子的心思。
“娘知道你和娘一样好客,但谢姑娘都说家里有事,你就别一个劲儿地留人家了。对了,你把院子里的躺椅搬到客屋里去,她们三个人,床小。”
板凳他爹一听这话,立刻冲出门去。
说是躺椅,但其实就是块木板,旁边做了点扶手。板凳他爹二话不说扛起,放进了客屋。
谢云舒原以为他放完了就该走了,没想到他居然大摇大摆在椅子上坐下了,假装拿茶杯喝水,实则是偷偷看三人,这个看完看那个,看没完了。
谢云舒气不打一出来,抬脚走到窗台边,捡了块大小适当的石子,用谢将军从前教过她的办法,手腕施力,狠狠地朝板凳他爹的膝盖打了过去。
膝盖下方凹陷处是最脆弱的地方。她虽说武功不太行,力量也有限,但威慑他绰绰有余。
“哎呦!”板凳他爹膝盖被击中,疼得叫出声。
老奶奶很快闻声赶来,问:“怎么了怎么了?”
谢云舒无辜地摊手,道:“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刚刚看到那里有只蚊子在飞,就下意识地拿了石子打过去,没想到会打到板凳他爹,真是抱歉。”
老奶奶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时节哪里来的蚊子,肯定是儿子又看人家,把人家给惹恼了。
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暗暗咽下这口气,心疼地扶起儿子,道:“走,娘带你去搽点药。疼不疼啊?哎呦,可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啊。”
等这母子俩一走,谢云舒哼了声:“什么病根,估计乌青都不会起。儿子膝盖疼就跟宝一样,儿媳挺着个大肚子还要干这干那,老太太心都黑了,真不知道她当人家儿媳的时候怎么过来的。”
阿芸搓了搓胳膊,道:“小姐,那个男人刚刚老看我们,我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月荷也在一旁点头:“是啊,那眼神黏黏糊糊的,太恶心了。可怜板凳他娘,明明长得花容月貌,丈夫却是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