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狗听不懂柳含月在嚷嚷些什么。
幼崽都需要大量的睡眠,午后阳光正好,它舒服地伏下头,把脸搭在前肢上,闭上眼睛。
柳含月瞧着它实在可爱,没忍住,上前摸了摸它圆圆的小脑阔。狗狗没睁眼,但舒服地摇了摇它毛茸茸的小尾巴,并把头朝着柳含月的手侧了侧。
“我看院子门开着,还以为里面没人呢,就直接进来了,原来你们在啊。”谢云舒笑着走到廊下,蹲下/身子,也摸了摸小狗的后颈皮。
柳含月见她过来,立刻收起脸上的柔和笑意,道:“我困了,回屋睡去了。你愿意和它玩就和它玩吧,我不管你们。我走了,谢小姐自便。”
说完,她起身要走。谢云舒一把拉住她的手,表情是和小狗一样的可怜:“别走,狗狗很喜欢你,你留下来吧,你要是走了,它会很伤心的。”
似是为了印证她的这句话,狗狗缓缓昂起头,睁开湿漉漉的大眼睛,写满了委屈巴巴。
柳含月本就喜欢狗,否则也不会用心养了小黑这么多年。此刻她看着这只与小黑别无二致的狗狗幼崽,又被这么瞧着,忍不住心头一软。
“那,那好吧,我可不是主动要留下来陪你们玩的,我这是被你们强留下来的。”柳含月顺着台阶下了,还嘴硬地做最后澄清,不肯服软,
谢云舒失笑:“好好好,是我和狗狗不好,我们不想你去午睡,想你留下来,多谢你答应。”
柳含月本就想留下,见谢云舒这么上道地递了台阶过去,一个借坡下驴,便傲娇地点了点头。
她从屋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布包鼓鼓囊囊,里面塞满了软软的棉花,像个弹力小球一般。
这布谢云舒倒是认识,应当是柳含月的丝帕,因为她看见布包的一角绣着一个小小的弯月,下面还有一个月字,可棉花,她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难不成,去亲戚家住,还会随身带棉花不成?
若说是从夹袄上拆下来的,应该也不会。夹袄里含的棉花其实很少,若是要凑成这么一个女子拳头大小的布包,怎么看都觉得有点难啊……
她看着看着,脑海中忽然划过一个猜想。
等等,慢着,柳含月该不会是……
她心里想着,忍不住问出了口:“你该不会把盖的被子拆了,取了团棉花出来,做的布包吧?”
柳含月闻言,唇角的弧度一僵。
谢云舒一看她这反应,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
想到这儿,她清了清嗓子,悄咪咪溜进屋。
果然,柳含月的被子少了一个角,四边形变成了五边形。缺了的小角看起来分外可怜。
柳含月没料到她会突然进屋,耳尖登时就红了。她上前,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将缺了角的那部分被子折进去,故作凶狠道:“看什么看,还看!你爹娘没教过你,不能随便进别人的闺房吗?”
谢云舒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娘很早就死了。我爹他很忙很忙,小的时候,我一年到头都见不了他几次,没有人教过我你说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