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的。
原主从小,确实是这么成长过来的。而谢云舒本人,就更惨了,干脆无父无母,孤儿院长大。
柳含月一噎,一丝愧疚浮上心头。
她原是随口说出的一句话,没有想伤害谢云舒,一时不知该怎么补救,傻站着没说话。
谢云舒说出这话时,倒没多少伤心。她见柳含月的眼底似是真心实意地愧疚,便转了话题:“好啊,你还说不想和狗狗玩呢,小球都做好了。”
这布包一看就是昨天晚上连夜赶工的作品,柳含月就是死鸭子嘴硬,其实心早就软得一塌糊涂。
柳含月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磕磕巴巴地道:“我我我,我这是,我还不是,我……”
谢云舒莞尔,上前拉起她的手,道:“好啦既然布包都做好了,那就快陪狗狗一块儿玩吧。不然,多浪费你昨天一晚上的辛苦劳动成果啊。”
柳含月早就想和狗狗玩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出门,小黑狗见她们折返回来,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忽然瞥见了两人手里的小布包。
瞬间,狗狗的DNA就动了。
柳含月微微一笑,高高抬手,将布包扔了出去。小黑狗立刻就有了动作,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将布包一口刁住,送回柳含月面前。
后者明白它的意思,再次扔出去,小狗再次捡回来,如此周而复始,不知不觉,就这样玩了一个时辰。谢云舒累得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休息。
柳含月玩了这么久,也卸下了不少心防。见她方才和狗狗的互动十分熟稔的样子,问:“谢小姐也养狗吗?”
谢云舒笑了笑,否认道:“我不养狗,不过,我曾见过别人养狗,他们如何和狗狗玩的,我都看在眼里,所以知道。”
“原来如此。”柳含月了然。
她见谢云舒的额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正想问她要不要把外袍脱下,当心人正出汗,又吹冷风,一会儿要得风寒。
她张了张嘴,才要开口,眼前忽然一阵恍惚。她知道自己这是又犯病了,赶紧闭上眼,左右晃了晃脑袋,希望能恢复清明。
孰料,再睁开眼时,眼前人的脸,却陡然变成了柳含星!
谢云舒叫柳含月盯着自己发愣,担心地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了?柳小姐,你没事吧,怎么忽然不说话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柳含月眼睁睁看着柳含星的脸,张嘴却是谢云舒的声音。她垂下眼眸,眼底闪过绝望。
两年了,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不管喝了多少药,找了多少名医,都没有一点用。
幻觉,幻听,在她的生活中,就像是一个不定性因素,随时都会突然出现。
她还不满双十,可能,这就是宿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