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婷婷也不敢夜里去招惹表姐,便瞪了丫鬟一眼:“啊什么啊,不是你去,难道还是我去?”
丫鬟不吭声了,慢吞吞转身往外走。
阿芸见曾婷婷只请柳含月,却不差人去请柳含星,问:“不把柳二小姐也一块儿请来吗?”
“请她做什么。她只是个传话的,向丫鬟传达了表姐的意思罢,什么也不知道,请来了也没用,还会让她受惊。”曾婷婷理所当然地道。
阿芸想起自家小姐说过,柳大小姐变成这样,应该和柳二小姐脱不开干系,便挺直脊背,清了清嗓子,努力拿出将军府一等丫鬟的气势来。
“曾小姐这话说得不对。既然柳二小姐也是这件事的参与人之一,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没有什么无辜不无辜的。劳烦曾小姐,去把人请来吧。”
曾婷婷不解阿芸怎么突然强硬起来,但如今谢云舒病着,她又是后者身边的大丫鬟,想了想,只好对自己的丫鬟道:“去把二小姐也一并请来。”
话音刚落,便听门外有女声道:“表姐,我听下人说,谢小姐病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曾婷婷见表妹担忧,不用差人请,自己个儿就过来了,再一想表姐,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明明是事件中心人物,却淡定得跟什么似的。
“谢小姐喝了松仁栗子羹,晕过去了,应该是花生仁的关系,她的丫鬟已经出门去抓药了。”
曾婷婷简单地叙述了一下事件经过,柳含星听到松仁栗子羹时,惊呼一声:“对了,我忘记松仁栗子羹中含有花生仁了!都怪我,我应该提醒表姐的,或是,或是干脆不告诉丫鬟,是我的错。”
曾婷婷看她一个劲儿地责怪自己,安慰道:“这也不能怪你,你一时想不起来很正常。”
一旁的阿芸:“……”
这就是小姐常说的什么什么双标吗?
丫鬟不知道谢云舒对花生过敏,遵照吩咐做了一碗松仁栗子羹,结果被责怪。而柳含星知道内情,照传达不误,却反过来被曾婷婷劝慰。
阿芸都替那小丫鬟委屈得慌。
“不过,表姐那日没来饭厅,按理说不应该知道云舒对花生过敏的事。那这松仁栗子羹,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一点,曾婷婷也觉得想不通。
柳含星摇了摇头,迟疑道:“谁知道呢。兴许……兴许是下人多嘴多舌,说了什么吧。”
从前在家时,柳老爷偏心柳含星,女儿说什么便是什么,哪怕是句猜测也当真相去看待。
曾婷婷不是柳老爷,没那么多滤镜,当即表示不赞同:“这几日,表姐除了她自己的贴身丫鬟以外,没接触过其他人。而那丫鬟,她方才也说,并不知道云舒对花生仁过敏,我看她不像在说谎。”
柳含星的眼色闪了闪,道:“谁知道呢。说不定,丫鬟知道,但怕表姐责怪起来,只好做了。现在出了事,为了推卸责任,又故意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