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没关系，只要柳姑娘从今天开始停药，并且，我会另外给她配制调养身体的药，她照着喝一个月，自然身体健康，什么精神上的疾病都没有了。到时，她的恢复，就是最好的证据。你谋划了这么一个局，无非是利用人们的恐惧心理。你比谁都明白，流言能杀人。”

柳含月能有今天这样的坏名声，除了小黑事件，丫鬟受伤事件，以及她自己确实出现了幻听幻觉，还有就是柳含星一直以来在散播谣言。

她塑造了一个可怖的形象，并且让这个形象深入人心。柳府上上下下都当真了，不管是柳老爷，还是下人，都害怕柳含月，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曾婷婷听着几人的对话，有点回过味儿来了：“难怪表姐打从病了以后，就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和小时候截然不同，所以，是表姐自己也信她得了疯病，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伤害到身边的人，所以干脆就做了个茧，把自己困在里面，不让任何人进来，这样，大家都能安全。”

谢云舒叹了口气，赞同道：“是了。我那日同柳姑娘，还有狗狗，玩得好好的，她忽然就冷脸了，让我带着狗狗走，还说了很多难听绝情的话。一开始，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差，但后来，在我看到药方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什么性情大变，判若两人，其实，这根本是柳含月对身边众人最后的保护，也是最后的温柔。

她想活，她不想死，可她也不想无辜的人因为她受伤。她不想要其他人的同情，更不想其他人因为同情而靠近，索性就变得讨人嫌，孤寡一个。

曾婷婷见真是这样，愧疚地咬了咬下唇。

“我从没有去好好了解过表姐的病，甚至，我知道云舒你医术高明，也没有拜托你帮我表姐看看，因为我信了那些流言，信了我表姐被妖怪夺舍，害了疯病。是我对不起表姐。”她道。

“该怎么处置柳含星，这是你们柳家人的事情，清官尚且难断家务事，我一个外人，本管不着，但你在明知我花生过敏的情况下，为了害你姐姐，不惜要把我这个无辜的路人拖下水，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不是会吃亏的性子，明天一早，我会把这件事上报给官府，以及我知道的所有，到时候，他们要怎么判你，那就是官府的事了。”

谢云舒说着，悠悠然坐到椅子上，让家丁将柳含星带下去，关进柴房，不许放她出去。

柳含星被带走了，柳含月站在原地，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谢云舒知道，她这会儿一定心情复杂，上前拍了拍她的肩，道：“别想那么多了。你拿她当姐妹，她可没拿你当姐妹。她存着害你的心思，那你也不必为她伤神。那药，你就别喝了，虽说不加乌羽玉，就是普普通通的安神汤，但再好的安神汤，也没有连着喝两年的道理。”

谢云舒提笔写了一张药方，交给她身边的丫鬟，道：“这药方你拿着，照这上面的药材抓药，煎好后，一日一次，煮给你家小姐吃，约莫吃上十天，就不用再吃了，到时，直接停掉就行。”

柳含月的身体对安神汤里的一些药材产生了抗药性，所以才会日渐睡不着。人休息不好，再被幻觉幻听一折磨，再年轻的小姑娘，底子也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