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弥留之际由于大脑受到刺激,激素水平增高,确实会让身体出现兴奋状态,血管收缩,血压升高,短时间之内,精神状态突然变得很好。
但是回光返照不可能让一个高烧多日的人痊愈,更不可能在不同的四个人身上同时出现。
种种迹象表明,那一定不是回光返照,而是那药真的有效,是药治好了他们,但是药方还不够完善,药材与药材之间药性相克,产生了毒性。
又或者,是药方里的某种药材,本身就带有毒性,而他们身子孱弱,所以才会受不住。
可是,又觉得这个假设不应该。
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是一群经验丰富的老人了。虽说全南朝医术最高明的人不一定在太医院里,但是反一反,太医院里的人,一定都是医术高明的。
毕竟是为皇家服务的团队,不可能差劲。
那他们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想了想,谢云舒道:“阿芸,你去同随便哪个侍卫说,让他尽快想法子递话给苏大人或者三皇子,我要治疗瘟疫的药方,越快越好,有急用。”
说话间,两人来到角门附近的空地上。
三人都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神色痛苦。
谢云舒让守着他们的侍卫去煎药,金银花一僵,连翘三两,黄岑半两,紫花地丁一两,煎好以后,分成四份,给中毒的这四个人都服下。
在不知道具体制毒的原因之前,谢云舒只能先让他们喝一些基础解毒的药,然后等待药方。
等有了药方,一切都能明晰了。
而与此同时,皇宫。
皇后也知道,她和儿子两个外行人,若是只花三天时间就研究出了治疗瘟疫的药方,这事儿听起来未免也太假,所以没有傻乎乎地独揽功劳,而是放出消息,是和太医院一块儿研究出来的。
如此一来,可信度就高多了。
大宫女见主子手边的茶有点凉了,颇有眼力见儿地换了杯温热的,道:“娘娘,奴婢实在是不明白,这么大的事儿,您干嘛分太医院一杯羹呢。那张药方的内容可从头到尾,都是您这儿提供的。”
皇后抿了口茶水,道:“无妨,这功劳,里只要有虞儿的名字,就够了。再说,若是不加上太医院,只怕满朝文武,不知要有多少人不相信呢。”
还有一个原因,皇后没说。
太医院众多太医花了那么多天,都没能将药方确定下来,自己和儿子三天就想好了,这事儿说出去,不就等于是在打他们的脸嘛。
功劳簿上添上太医院,他们的脸面保住了,也i高兴。日后啊,难免有用得上他们的时候。
“本宫记得,前几日内务府送来的进贡的柑,叫什么柑来着,本宫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叫不起来名字了。总之,你拿了去,分给诸位太医吧。”
“是。”大宫女福了一福。
皇后想了想,改变主意道:“算了,还是本宫亲自去一趟吧。听虞儿说,那位院首董太医不知为何,似乎与他有些合不来。若是由本宫出面,他看在我的面子上,想来,能态度缓和些。”
大宫女忙趁机拍马屁道:“娘娘对六皇子,当真是殚精竭虑,事事为他着想。您的一颗慈母之心呐,不管是谁看了,都要为之动容呢。”
这话皇后听得颇为受用。
主仆俩没带其他宫人,就这么去了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