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芸更疑惑了。
这个侍卫小哥每每过来送饭,都是隔老远喊自己或阿芸一声,然后把饭放门口就走了,从来没有问起过小姐。今儿个是怎么了,突然提起来?
“月荷去喊了。有什么事儿吗?”她问。
“有三个隔离中的病人不知何故,病情突然加重,其中一个昏迷不醒,进气儿多,出气儿少了,谢小姐若醒着,斗胆劳烦她过去看一看吧。”
谢云舒会医的事情,整个宅院里的人都知道。
头天住进这里,侍卫小哥来送饭时,谢云舒见他虽面色如常,可脖子僵直异常,好似一根筋抻住了似的,立刻猜到定然是前一晚落枕所致。
她给了他一张药方,葛根一两,菊花、粉丹皮各半两,生白芍一两,生甘草半两,煎服。
侍卫小哥半信半疑地接过,回去之后,喝了一帖,孰料到下午,脖子就能向左向右转动了。
于是,今日那三个病人一病倒,他二话不说就来小院找谢云舒来了,希望她能过去看看。
除了信任谢云舒的医术,对其有大概的了解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地方太特殊了。
隔离宅院里关的都是疑似瘟疫的病人,没有大夫会愿意到这里来。而人家也没有犯事,大理寺不能随便拿人,如此,谢云舒是最好的人选。
话音刚落,就见话题中心人物从屋里走出来。
她披了一件月牙白的大氅,领口处是厚实温暖的银狐毛,衬得她本就不大的巴掌脸愈发小了。
“什么事?”谢云舒问。
侍卫小哥见到正主,忙又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阿芸截过他的话头,急道:“小姐,你还是先去看看莲心吧,她好像快不行了。刚刚她好端端坐在椅子上,然后呕出一大口血呢,吓死个人。”
方才月荷伺候自家主子穿衣时,就将莲心的情况简单复述过了。谢云舒知道情况不妙,但没想到竟还有其他人也莫名其妙在今天加重了病情。
情况紧急,她顾不上多想,当机立断朝侍卫小哥道:“这样,你马上找一块通风开阔的空地,把那三个病人转移过去。记得用木板抬,尽量避免颠簸,以免加重他们的不适,我会尽快过去。”
说完,谢云舒转身进了侧屋。
侍卫小哥挠了挠后脑勺,小声嘟哝道:“莲心也病了……怎么会这么巧,偏偏病情突然加重的这几个人,都是这两天服了药的人……难不成,是那药有问题,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阿芸见他呆呆地站在那儿,嘴巴一张一合,拧着眉,一副困惑的样子,问:“你说什么呢?”
侍卫小哥见莲心与她们同住一处,就以为关系不错,没多想,道:“我是在想,莲心和那三人,都是喝了治瘟疫的药,才突然病情加重……”
阿芸听懵了,出声打断他:“你等会儿。你刚刚说什么,治瘟疫的药?什么治瘟疫的药?”
侍卫小哥更懵,反问她:“你们都还不知道吗?太医院前日研制出了治疗瘟疫的药,在宅子里挑了四个人,让他们一日两次服下,以观后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