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芸明白过来了。
难怪呢,这两日莲心一反常态,向来干啥啥不行,躲懒第一名的人,突然开始认真做起活儿来,还说什么外头风大,冷得慌,让自己和月荷只管放心在主屋服侍谢云舒就好,她会自觉听话。
阿芸还以为,莲心想通谢云舒和谢云柔终究不一样,所以打算收起作妖的心,好好踏实下来。
结果,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先想办法将这事儿禀告给太医院的人吧,让他们知道,药出问题了。最好是能派两个太医来亲自看看,说到底,我家小姐也还在病中呢,要让她一下子照顾四个病人,怎么可能忙得过来。”
侍卫小哥也明白这个道理,连连应声。
另一边,谢云舒才进侧屋,就闻到了一股浅浅的铁锈味,带着淡淡的腥,是独属于血的味道。
莲心就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她的唇角蜿蜒下一道凝结的红黑线,浸湿了床榻,显得触目惊心。
月荷在谢云舒身边待了那么久,加上平日里也有特意看一些医书,看莲心的情况很不好,上前搭住后者的脉搏,惊道:“小姐,她没有脉搏了。”
谢云舒上前,手掌向下按莲心的额头,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侧耳凝神细听还有没有呼吸。
1001,1002,1003,1004,1005……
数到1010,还是没有任何呼吸的迹象,她简单查看了一下口腔及气管内有没有异物后,便双臂伸直,上半身前倾,开始给莲心做心肺复苏。
“01,02,03,04,05,06,07,08……”
谢云舒一边数一边按,按到第十八下的时候,莲心忽然重重咳嗽一声,总算有了反应。
谢云舒停止按压,甩了甩酸疼的手臂,道:“她的血呈红黑色,是中毒的迹象。目前还不确定她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月荷,你帮她切一片人参片,含在嘴里,先吊着命,我去看看其他人。”
阿芸正好在门口和侍卫小哥说完话,见谢云舒出来,气鼓鼓地将治瘟疫的药一事告诉了她。
“治瘟疫的药?”谢云舒重复了一遍。
“是啊!”阿芸把嘴翘得更高了,“莲心明明知道这件事,却不告诉我们,瞒得那么严,分明就是想自己独活。她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呢!”
谢云舒倒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而是问:“那,那药喝下去之后有效果吗?”
阿芸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侍卫小哥说有。他说,这两日,所有喝了药的人,都觉得自己的病有好转,甚至有一位高烧多日的也好了。”
“不过,”她话锋一转,“看到他们今天的样子,估计前几日的病情好转,只怕是回光返照吧。”
谢云舒倒不认同这个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