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朝着好看的薄唇,张口咬了下去。
外头忽得下起雨来,淅淅沥沥,草藉花眠。待到后半夜,雨收云散,第二日又是个晴天。
腊梅落了满地,枝上挂满水珠。
谢云舒还在睡,容璟轻手轻脚出了房门,没有惊动她。到了院外,有丫鬟放下手里的笤帚,迎上来,问:“太子殿下醒了。可要传早膳进来?”
容璟摆摆手,示意先不着急,问:“连城呢。”
小丫鬟迟疑着摇了摇头:“昨日连城姐姐急匆匆出门去,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她,夜里也没回。”
昨天连城从书房出来以后,便心神不宁地回到寝屋。她知道,一旦容璟发现,自己要遭大祸了。
她想起丫鬟们说的将军府大小姐一事,不由得懊恼起来。谁出事不好,怎么偏偏是她出事呢!
她一直做婢女来着,在京中认识的人不多,除了容璟以外,就属那个谢云柔了。后者当初还帮助她离开乡下庄子,回到容璟身边,怎么看也算是半半个自己人,出了事儿,本可以去找她求助。
可如今她成了一缕亡魂,还能找谁呢!
连城不傻,她知道容璟既然上一次能把她赶去乡下庄子,这一次,说不定就能要了她的命。
母亲的恩泽这次只怕也行不通了,若今日成事的是自己,伺候得好些,再装模作样扮可怜,哭一哭,那说不定还顶用,可莲子羹被别人喝了。
到时候,她要承受的不单单是来自主子的怒火,还有来自将军府的怒火。谁也保不了她。
——她得逃。
想到这儿,连城再也坐不住,开始收拾东西。
她在容璟身边伺候久了,熬成了老油条,谁也不敢问,不敢拦她,一路畅通无阻地就出去了。
这厢,容璟听说她跑了以后,冷哼一声,道:“你去报官,就说我们府上逃了一个罪奴。你把连城的身材样貌,向衙内画师描述清楚,并告诉县令,务必要抓到这个罪奴,生死勿论。”
小丫鬟心下一惊,不知道连城到底做了什么错事,竟被说成是罪奴,还生死勿论那么严重。
不过,主子的事,不是她一个区区丫鬟可以过问的,便点了点头:“是,殿下,奴婢这就去。”
“等等。”容璟想起了什么,又叫住她。
丫鬟被罪奴一事弄得胆战心惊,唯恐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也被贬为罪奴,忙应声:“是,殿下。”
“早膳都有什么?”容璟问。
丫鬟略略回忆了一下,竹筒倒豆子似的道:“有虾油水波蛋,白蘑炒里脊,油焖笋,白玉狮子头,翡翠馒头,您想吃饭的话,也有备下。”
容璟听了半晌,发现主食都是干的,便道:“去熬点青菜粥吧,熬好了一并端过来。”
这个好办,丫鬟应了一声。
屋里传来动静,丫鬟下意识好奇地看了眼,见主子面色不善地瞧她,立刻低下头,匆匆走了。
容璟进屋,见谢云舒把头埋在被窝里,一副不闷死自己不罢休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
“你不嫌喘不上气儿吗?”容璟憋着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