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事?”谢云舒瞪圆了一双杏眼。
做生意只讲先来后到,不凭身份行方便,力求公平,确实是对的。可问题是,这是在古代呀。
官大一级压死人,上位者予夺生杀的古代。
如此,还能坚持原则,实属罕见了。
“文人恃才傲物,看来他们家是恃手艺傲物。如此,倒让我更好奇了。”谢云舒笑眯眯地道。
她一个纯正现代人,太妃糖牛轧糖巧克力雪花酥,什么都吃过,眼界可比这群古人开阔多了。
她倒要瞧瞧,究竟能有多好吃。
“既如此,那我们走吧。正好,我听说那附近新开了家叫宝悦香的店,是专门做蟹粉捞饭的,掌柜的特别承诺,无死蟹,无陈年蟹,只选江南地区的当季活蟹,还得是二两以上的才行。我身边的人吃过的都说好,不如我们中午也吃那家吧。”
“好啊。”谢云舒点了点头,“真是奇了,你以前也不是个贪嘴的人,怎么如今对这些头头是道?”
程怀瑾的耳尖唰一下变得有些红,支支吾吾地小声道:“还不是怪我娘,说男人都喜欢丰腴些的女人,我常年病着,身上没几两肉,太瘦了,所以,所以就想多吃些,能长一点肉是一点。”
谢云舒:“……”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jpg
果然,鲁迅先生说的都是真的。人与人之间的悲欢真的不相通,她控制自己每天少吃两块肉,生怕吃胖了,成亲那日嫁衣不合身,程怀瑾却想胖。
真是绝了,绝了!
二人到了门口,阿芸心里惦记着月荷的嘱咐,正想着要不要向小姐禀明,稍等一等,便见后者手里拿着个小巧精致的木盒子,匆匆赶来了。
阿芸松了口气,忙和月荷一起上了马车。
“这是什么?”谢云舒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个小木盒,“瞧着好生眼熟,是小库房里拿出来的?”
当初谢云舒刚穿来的时候,一头雾水,身上又没有系统,怕穿帮被当成妖女,或是失心疯,便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大致浏览了原主的生平。
这盒子上的花纹很特别,是以十分好认。
“是,这是夫人当年的陪嫁之物,一直收在小库房里。”她递给谢云舒,“小姐打开看看吧。”
谢云舒虽不解,月荷为什么无故拿给她这个小盒,但还是配合地接过,打开来瞧了瞧。
接着,她便愣住了。
“这是……”谢云舒将盒中的薄纸取出,惊讶得菱唇微张,“这是喜甜坊的地契房契?!”
“什么?”一旁的程怀瑾闻言,也怔住了,把头凑过来瞧,“还真是呢。云舒,你要发财啦!”
这喜甜坊订单不断,每一单的价格还不便宜,谢云舒有地契房契,那就是喜甜坊背后真正的主人,所有赚来的钱都是她的,可不就是发了。
谢云舒把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定不是假的,更迷茫了:“可这么多钱,我怎么从没见过?”
月荷笑吟吟地提醒道:“小姐,你再看看后面那张纸,纸上说了,喜甜坊的掌柜,每每给伙计们发完月钱,再拿走自己应得的部分,剩下的,都存去四季钱庄,底下还有一张钱庄的契约呢。”
谢云舒这一刻只觉得巨大的幸福感袭来。
原来有钱就是这种感觉吗!
虽然从今天开始,她就要正式晋升成一名人人艳羡的小富婆了,但同时,她也即将失去烦恼。
谢云舒想到这儿,眉眼弯弯地叹了口气。
阿芸亦是感到意外,不过身为一个标标准准的吃货,她首先想到的是:“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我们想吃喜甜坊的糖,就不需要出钱了?”
谢云舒捻了捻不存在的胡须:“当然,只要你不往吃穷了吃,往后,你就可以随便吃了。”
“太好了!”阿芸高兴得欢呼,“不过,这么多的钱,怎么以前一直都不知道这事儿呢?”
“是啊,”谢云舒也理智回笼,“我小时候确实见过这个盒子,但从不知道这件事。而且,谢云柔那次夺走了我娘的嫁妆百解草,若她知晓有这两张地契房契的存在,怎么说也该一块儿夺了才是。”
月荷的眸光黯淡下来:“我猜,大抵是夫人也知道,自己过世后,小姐你又太小了,老爷常年不在家,恐护不住这些东西,所以,其实这盒子里放的,原先并非只有这几张纸,还有一堆乡下田地的地契,而且,都是京城之外,穷乡僻壤的地契。”
自打谢云舒接手府里大小事务后,月荷把小库房彻彻底底盘点了一遍。在看到这个堆满灰尘的盒子后,对照礼单一看,只简洁写了若干地契。
于是,她打开来看,想看看究竟有哪些地契,也好做些批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