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一堆地契,一张一张看过去,都是偏远地区,有些甚至连地名都没听说过。快翻到尾声时,月荷才发现了这个意外之喜。
“我那时甫一发现,就想告诉小姐你来着,可是后来发现了太多事,我就给忘了。要不是今日程小姐上门,说起喜甜坊,我还不知何时能记起。”
谢云舒了然:“原来如此。正好,到时候倘若路过钱庄,还可以去查一查,里头有多少钱。”
阿芸在一旁重重地点头,笑得合不拢嘴。
说话间,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谢云舒如今心境发生了巨大改变,什么上门问询的顾客,呵,她可是老板,来巡视店铺的。
额滴,额滴,都似额滴!
一行人进门,伙计迎上来,问:“几位客官,小店近日新上了一款牛乳糖,味道不错,奶香四溢,富有嚼劲,甜度正好,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谢云舒倨傲地点点头:“嗯,那就看看吧。”
伙计将她们带到另一处货架前,给每人分了一小块试吃。这是一种雪白的,方形的,没有任何夹心或者果仁掺在其中的糖,看起来十分普通。
谢云舒毫无期待感地放入口中,很快,就如伙计说的一样,一阵浓郁的奶香充满了整个口腔,香味很纯正,一点牛奶的腥味也没有。而且虽有嚼劲,却一点也不粘牙,带着微微的甜,分寸合适。
“嗯,不错。”谢云舒淡淡地开口。
“嗯!好吃!!”阿芸激动地开口。
谢云舒:“……”
程怀瑾:“……”
月荷:“……”
伙计倒是见怪不怪。基本上第一次来喜甜坊的人,吃到他们家制作的糖,反应都会很夸张。
“客官若是喜欢,可以买一点。一钱银子一两,一周仅限购买五两。店里的其他糖也是一样,价格不同,但都一周仅限购买五两。”伙计道。
谢云舒应了声,将小竹签放在一旁的盘子里,道:“我知道了。把你们的掌柜叫来,我有事找。”
对于这个要求,伙计也是见怪不怪,表情未变得道:“不知客官要寻我们掌柜,是所为何事?若是觉得一周限购五两不合理,那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喜甜坊历来的规矩,掌柜来不来都一样。”
似是怕谢云舒不理解,他解释道:“我们喜甜坊的糖,众所周知,是慢工出细活的,有人多买了,就会有人买不到,何况,我们掌柜也不想看到辛辛苦苦做的糖在黑市高价售卖,成为他人发家致富的利器。客官若是喜欢,下周可以再来。”
谢云舒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是为了这个:“我的友人要在你们这儿订成亲那日用的喜糖,数量大,品种多,这事儿应该得和你们掌柜亲自谈吧?另外,我也有其他私事,要与掌柜的说。”
话音刚落,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娇俏小姑娘,头上珠翠环绕,叮叮当当。脖子上挂着纯金长命锁,两只鞋的鞋面上,各镶了一颗鸽子蛋大的翠玉,脸上的表情比谢云舒方才更倨傲:“订糖和伙计说就成。至于你说的其他私事,什么事?”
谢云舒看了眼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满脸震惊。
这这这,这莫非就是喜甜坊的掌柜?
年纪这么小??
谢夫人出嫁前,就有喜甜坊的存在了。这些年听程怀瑾说,一直不曾换过掌柜,那不可能吧……
还是说,天山童姥?
谢云舒眼底的难以置信和短暂的沉默,被小姑娘曲解成了轻视。她哼了一声,道:“爱说不说。”
说完,就往回走,还重重把房门关上了。
谢云舒:“???”
不是,她也没说不说啊。
脾气这么大的吗?
程怀瑾也觉得有些不舒服,试探地问一旁的伙计:“这就是你们的掌柜?看着很年轻嘛。”
伙计摇了摇头:“方才那位,是掌柜的女儿。我们掌柜这两年身体不好,所以不常见客。”
谢云舒听明白了,道:“那,就劳烦伙计你替我们通传一声,就说,谢夫人的女儿要见她,她听了以后,应该就会明白了。”
之前谢夫人是喜甜坊的幕后主人,如今谢夫人已故,她又知道了这件事,理应和喜甜坊的掌柜正式见一面,两人相互认个脸,也将事情说一说。
“这……”伙计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