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舒:“……”
你不去说书还真是屈才了呢。
“哦……”程怀瑾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样啊。”
眼看着容璟的形象就要在他不知情的时候瞬间拔高几十米,谢云舒及时换了话题:“你来得匆忙,用过早膳没有?这道茄子嵌肉是月荷亲手做的,味道很特别,保准你吃了一次就忘不了。”
程怀瑾的注意力果然被移走:“你不说我还不觉得,这一提,确实是有些饿了。那我尝尝。”
丫鬟及时又取来一双筷子,递给程怀瑾。
谢云舒见她是独自一人前来,奇怪地问:“对了,你弟弟呢?往常他不是坚定不移充当你的护花使者,你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吗?怎么好久不见他了。莫非是有了姐夫,就把姐姐给忘了?”
程怀瑾有些尴尬。
程怀瑜对谢云舒是存了些男女之间的小心思的,只是后者没看出来,而前者自己也没意识到。
程怀瑾虽是弟弟的亲姐,但也只能帮他旁敲侧击刷刷存在感,添几分好感,说到底,还得当事人自己去争取。结果,没等当事人开窍去争取呢,就被程咬金给捷足先登了,直接请圣旨,赐了婚。
程怀瑜心中失落,为了让他看开点……
“他啊,参加了春闱,这几日都在家里发奋读书呢。”程怀瑾隐去前因,只简单讲了后果。
“春闱?”这确实令谢云舒意外,“我看他整日溜猫逗狗,不去学堂上课,也没点读书人的样子,竟一声不吭地就去参加春闱了?不对呀,我记得,只有通过了乡试的学子,才有资格参加春闱。”
程怀瑾更尴尬了。
“嗯……是……家父,出了不少力。”她道。
谢云舒明白过来了,忍不住啧了一声:“真是不容易啊。他竟然会主动学习,还要去考试?!”
倒不是她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看扁了,而是程怀瑜确确实实没点读书人的样子。这惊讶程度,无异于刘备听说张飞要去考秀才。太违和啦!
“你也知道,怀瑜一直都想跟着石头哥哥一起进大理寺,审理天下所有冤假错案,还无辜的人一个公道。于是,我便劝他,虽说大理寺卿是他姐夫,尚书是他爹,但也不可不学无术。否则,即便来日进了大理寺,人家也要在背地里笑他不学无术,恐怕,难从心底里服他啊。”程怀瑾道。
谢云舒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
“再过几日就要考试了,他此刻若还是吊儿郎当,不肯抱抱佛脚,那就真的没希望了。”程怀瑾抿了口茶,“好在他能听进去。你都不知道,我爹我娘看到他肯上进了,直呼祖宗显灵呢。”
谢云舒掩唇偷笑:“确实,可以理解。”
“我一会儿要去喜甜坊,选大婚当日分发给百姓们的糖,你可要跟着我一块儿去?”程怀瑾问。
南朝有习俗,大婚当日,新郎来新娘家中接亲,必须一路撒糖。新娘从家中离开,也要一路撒糖,象征着两位新人往后的人生路也能如糖甜蜜。
“我原本想得简单,让丫鬟厨娘赶制一些就是了,人多力量大,总能完成的。谁知娘说,这糖还是去外头买吧,糖越好吃,就意味着余生越美满。自家丫鬟厨娘做的,术业有专攻,只是能入口罢,称不上多好吃的。”程怀瑾面带娇羞地道。
谢云舒笑了:“可不。我也同意伯母的观点,有些钱,还是让别人去赚吧,别费这心了。”
“是的呀。再说这喜甜坊,那可是京中赫赫有名的糖果铺。里面的糖,一颗就价格高得吓人,但是味道奇好,找他们订做的人也就多,若是着急要,只怕还没有呢。所以,许多高门大户之女,都以成亲时能用他们家的糖为荣。”程怀瑾解释道。
“原来如此。”谢云舒了然。
阿芸在一旁听得直流口水,她见月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奇怪地问:“怎么了,月荷?”
月荷没回答,而是神秘兮兮地道:“我去一下库房,马上回来。一会儿若是小姐和程小姐要启程去喜甜坊,你记得千万让她们等等我呀。”
阿芸以为月荷听了喜甜坊的名声后,也难得起了馋嘴之心,重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拦住她们,等你来了再启程的。”
月荷转身,悄悄溜走,那厢,程怀瑾叹了口气,道:“只是不知,喜甜坊接不接我这单呢。”
谢云舒奇道:“你可是尚书大人的嫡女,但凡知道你身份的,想必都不会拒绝吧?”
程怀瑾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可不一定。喜甜坊的坊主脾气大的很,因为东西不愁卖,且人家见多了王公贵族,所以并不会因为身份之故,就特别优待。他们有规定,只认先后顺序,前面那个没做完,哪怕你婚期再急,也得等着。我也不知他们的订单如今排到几时了,只盼着,能在我的大喜之日前。不然的话,我就要另找制糖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