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热伤风伤不得,温情咳得肺都要咳出来了,头晕鼻塞,天气还特别热,温情只觉得自己活在了水深火热里。
穿过来后的第一次感冒,还是在这该死的大夏天里。
简直是要人命。
“姑娘,药来了,嵇大夫亲自熬的,你赶紧趁热喝了。”岑夏端着药快步走进来。
温情就是鼻塞都能感受到面前浓浓的黑乎乎的汤汁会有多苦了,她蹙着眉心,手里拿着布帕拧着鼻子,“我不喝,我多喝开水就能好了。”
然后等晚点睡觉的时候进个空间,拿点感冒药一吃就行了。
“姑娘,您快喝了吧,您要怕苦,我去后厨给您找两颗蜜饯。”岑夏像哄小孩似的温声哄着温情。
温情小眉头蹙得越发紧了,声音闷闷地,“岑夏,你相信我,我喝点开水肯定好。”
“哎呀,姑娘,您这样,要是世子知道了肯定得担心了,您就把药喝了吧,奴求您了。”岑夏急道。
温情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她这热伤风哪里来的,还不是岑夏你嘴里的世子!
不知节制一凉一热造成的。
温情……
再看一眼她不喝这药,岑夏就能围着她一直转的劲,终究妥协道:“那你去拿些蜜饯来。”
岑夏一听,心中舒了一口气,忙道:“欸,那姑娘,您先喝,我去去就来。”
温情无语凝噎地点头。
岑夏放下药,便连忙下去了。
温情见人出去了,瞥了眼黑色液体,放到唇边尝了一口,只一小口苦涩便蔓延了整个口腔。
啧,这么苦。
温情看看药汤,看看旁边的囱,拿着药碗来到囱边,倒了…
岑夏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她手中拿着蜜饯,进门看到空空的碗,连忙将蜜饯递给温情,“姑娘,快点吃点蜜饯去去苦味。”
温情“嗯”了一声,接过蜜饯就吃进了嘴里,等蜜饯吃完,才看向岑夏,“夏夏,我困了再去睡一会,午时的时候再叫我。”
岑夏“欸”了一声。
温情躺到床上闭上双眼后,岑夏便出了房间。
温情迷迷糊糊之际,进了空间,从药箱里找到了感冒药,吃了两粒,便睡了过去。
大约是萧庭深不在身边的缘故,她睡得不算安稳,中途热醒了一次,叫岑夏拿了件干净的衣裳换了后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
温情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长时间,换完衣服后的这一觉睡得倒是安稳,一个梦都没做,醒来整个人依旧懵懵的,鼻子不透气,咳嗽依然严重。
嵇四过来帮她把脉。
房间里寂静无声。
嵇四时不时地看着她那张白得毫无血色的脸,眉头似能夹死一只苍蝇,“药喝了吗?”
温情被他看得莫名心虚,硬着头皮点点头,“嗯,喝了。”
嵇四说道:“喝了怎么还跟没喝一样?”
温情……
动了动嘴唇,“可能药效来得没那么快吧。”
“不可能啊,”嵇四自顾自地又道:“晚上的药量我会再酌情增加,师父,您可别像小孩子似的耍花招,把药给倒了,我保准,你认真喝药的话,两天肯定能好。”
温情后脊猛地一僵,诧异地看了眼嵇四。
啧。
嵇四脑袋后面是长眼睛了?
嵇四看了眼温情的神色,状若惊讶地开口:“师父,难道被我说准了?”
“没有。”温情急道,“我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可能做小孩才做的事情?”
“这就好,世子临走前可是让咱们好好看着您。”嵇四点点头,起身往外走,“我去端药,看着你喝完了再走。”
温情……
“不用,你叫岑夏端来即可。”
嵇四没说话,人已经出了前厅。
隔了会,嵇四果然把热气腾腾的药端了进来。
温情简直无语了。
嵇四也不催促,就看着她。
“有点烫,我等会就喝。”
“嗯。”嵇四认真点头。
“……”
这次看来是怎么都躲不掉了,温情深深皱着眉头,端起药碗,一口气闷了。
嵇四看了眼空了的碗,“师父,您好好休息,我下去了,明日再为您诊脉。”
温情嘴里弥漫着一股子中药味,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苦涩,是苦中带着微甜,心情顿时没那么绝望了,“嗯”了一声。
一天没吃东西,晚上岑夏叫后厨做了清淡的粥。
熬得浓浓的,上面飘着一层米油,温情是真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吃了半碗。
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温情本打算带着岑夏出去溜达一圈,却被岑夏阻止了,说她伤风还没好,还是好好休息的好,等伤风好了再出去。
温情自己就是医生,不过是一场重感冒而已,哪就有他们说得那么严重了,不过看他们这样关心自己,萧庭深离开的那一点点忧伤和感冒后的心灵小脆弱竟然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心尖上弥漫着些许的感动。
也正因为这些感动而并未发现岑夏表情上的细微变化。
“好吧,那就不出去了,我看会书了再睡。”
“诶,好,奴去为您取书来。”岑夏听到温情会留在房间里休息,倏地松了一口气。姑娘都不舒服成这样了,外边的事情便暂时交由俞别驾处理吧。
…
…
嵇四开的药大约是有安眠的成分,温情看了一会儿的书眼皮就打架,再一会儿,竹简便掉落在了地上。
岑夏过来捡竹简,温情还是有点儿意识的,眯了眯眼,见是岑夏,便又翻了个身,人便沉沉睡了过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