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还没回答我的话。”萧庭深见温情看着萧庭贺的背影,拉回她的注意力。
“哦…我去看了沮渠在建的新房,进度挺快的。”温情伸手在桌上的果盘里拿了块蜜饯,咬在嘴里。
萧庭深听到她嘴里的沮渠,淡淡地“哦”了一声,后面就没话了。
温情喝完水才发现了异常,疑惑地看了眼面上没什么表情的男人,问了句,“大哥过来做什么?”
“跟我说契约的事情。”
“哦。”
“……”又没话了?
温情想了想自己从进来到现在说的简短的几句话,觉得应该没什么话能让萧庭深生气的吧?但萧庭深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不开心了…
怎么了?
他第一句话问她做什么去了,她回了去沮渠那儿看新房进度…
沮渠?
萧庭深会吃沮渠的醋?
温情眨了眨眼睛,喉间溢出一道轻笑声,接着笑声变得有些夸张,终于引起了萧庭深的注意。
萧庭深掀了掀眼睑看过来,幽邃的眼睛在她身上一扫,“干嘛?”
“呵呵……”温情继续笑,笑得有些渗人。
“你那什么表情啊?”萧庭深伸手过来捏她的脸颊。
“……你刚刚是不是吃醋了?”
“什么啊???”萧庭深黑眸掠过无辜,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你就是吃醋了。”温情笃定地说着,黑不溜秋的眼睛里装满了笑意,“就在我刚刚提到沮渠的时候。”
萧庭深伸手一下握住了她的下巴,深眸对上她的,对着她的唇重重地用力一吻,索性承认道:“恩,是吃醋了,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他的指腹有茧,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有粗粝感。
但并不疼。
瞳仁里写着满满的占有欲。
温情眼眸里闪烁着点点的光,莹润又明亮,就和他这么对视了会,小脸凑了过去,在他的唇上回吻了下,“这样有没有甜一点?”
萧庭深愣了下,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
温情见他没反应,又凑上去亲了口,亲完往后退开了些,眸中堆满了得逞的笑意,“甜吗?没酸味了吧?我刚刚才吃了蜜饯。”
哪个男人受得了这种撩啊?
萧庭深低头就捉住了她的唇,辗转反侧地一个热吻……
瞬间夺走了她的呼吸。
隔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了她。
萧庭深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声音哑到了极致,“是很甜。”
温情……
男人展颜一笑,仿佛刚刚的正直冷硬完全不存在似的,面容依旧俊逸,却多了几分懒散不羁的匪气,有一种别有一番说不出的味道,让人莫名心痒……
温情情不自禁地伸手描摹他坚毅的棱角,轻轻笑道:“你现在可以说了,为什么吃醋?人家沮渠马上就成亲了。”
这么美好的意境,偏偏夫人还要提他。
萧庭深面色变了又变,抵着后牙槽咬牙切齿地说出口,“看他不顺眼可不可以?”
啧,他才不会告诉她他知道沮渠喜欢过她。
那时他只是腿残而已,又不是脑子坏了眼睛瞎了…反而因为腿残的原因他的情感更为敏感,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他都能感受到。
特别是关于温情的。
温情被他的表情逗笑,伸手捧住他的脸,用力揉了揉,他的脸硬邦邦的,揉起来的手感真不怎么好,下巴那儿还有些许的胡渣,有点儿扎手,“萧庭深,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我喜欢。”
可爱?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形容词?
萧庭深凑到她耳旁,“你知道你什么样子我最爱?”
“什么?”
“被我弄哭的时候。”
“……”温情微微一愣,随即脑中想到了些什么,双眸瞬间染上了湿气和羞涩,伸手就要来锤他,禁(欲)的男人变了…
“萧庭深,你说什么呢……”
“我说…我爱你,是不是比你说你喜欢我更厉害?”
“……”温情心脏一片柔软,在她的映像里,萧庭深就是个刚直硬汉,因为打仗,他们聚少离多,原来硬汉也是会说情话的,还说得这么直戳心脏……
啊啊啊——
温情觉得自己要反过来被他甜死了。
…
…
十二月十五,老太君终于到达了漠北。
老太君毕竟年事已高,一路舟车劳顿,一张脸明显瘦了一圈。
萧庭贺、萧庭深和温情一齐在坞堡门口迎接。
算起来老太君快有大半年没见过家中孙子了,现下再见时,双眸掠过震惊,她是当真没想到两个孙子会一齐出来接她。
看起来他们似乎相处得还不错。
她在北凉离得远,这儿发生了些什么她是一概不知。
他们……没事了?
老太君带着疑惑在两孙子的脸上游移。细细看去,她家大孙子比之前看起来更成熟了,皮肤黑了,也健壮了不少,相比从前歇斯底里的狂躁,现下这般能站立行走已经叫她心中无比欣慰了。
萧庭贺那张常年阴郁的脸见到老太君时难得地展露了温润的一面,恭敬作揖唤道:“奶奶,您一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