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书是怎么来的?你家既然有这种书,怎么还这么穷?再说了,你又不是没兄弟,这书凭什么给你?要是来路光明正大,你干嘛藏着掖着?”萱儿连珠炮一样骂的李氏抬不起头来。
“萱儿!”锦娘喝道,“你都不听你三嫂解释,就断定她偷东西,给她身上泼脏水。你莫非不知道人言可畏?话岂是能乱说的?”
“娘,若不是,那她为啥啥都说不出来?”萱儿伶牙俐齿的顶嘴。
“不是,娘,您听我说。这书也我娘留给我的,我爹都不知道,全家就我娘和我知道。因我外祖家是开酒坊的,我娘是独生女,嫁给我爹之后,酒坊也就归了我爹,我爹是为了酒坊才娶我娘的,得了酒坊之后马上就翻脸了,气死了我外祖。幸好酿酒的方子还在我娘手里攥着,我爹也不知道,他不会经营,没过两年酒坊就开不下去了,搬了几次家才来到了咱们村。我娘在我八九岁的时候也去了,临死的时候把东西塞给我,让我带着嫁人,千万别让我爹发现……。”
她这话说的有理有据的,而且以李氏的性格,编这么多谎话出来也不太可能。锦娘已经信了八成,不过萱儿依旧不依不饶。
“你娘凭什么就给你了,不给你兄弟姐妹?”
“我是家里老大,那时候已经懂事了,底下的弟妹还小,不牢靠。且我和我娘的关系是最好的,其实我也明白,这东西要是给了我兄弟,和直接给我爹也没什么两样。”
李氏说到后面情绪渐渐平缓了,也不结巴了。锦娘看着手里的书,没说什么,反而对着萱儿一顿刺。
“平时不见你这么积极,怎么欺负人就上赶着去?你这是跟谁学的?你都没问过你三嫂,就说她是偷的,你三嫂她听了寒不寒心?”锦娘看萱儿不情不愿的,把她拉到身边,“你还小,不明白什么叫人言可畏。有些话你说错了,别人也证明了清白,你以为就没事了吗?多的是人听在耳里记在心里,没事就拿出来说嘴,那被你冤枉的人被人家编排一辈子,你晚上能睡得着觉?”
“娘!”萱儿一扭头,“这儿不就我们家的人吗,还有谁能听去?再说了,她说的是不是真话还不一定呢,你怎么就这么向着她啊!”
锦娘隐隐失望,叹了口气,今天已经不想再和萱儿较劲,转而把酿酒方子还给李氏,“这东西是好东西,你可要放好了,藏的严严实实的。这是你娘就给你的一天出路,以后活不下去了,不管是开酒馆还是拿这个换钱,都是条路。”
等等,她怎么没想到,手里有了酿酒方子,他们可以来酒坊啊!
锦娘脸色转晴,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没想到这小小的乌龙,解决了眼下的大难题。
不过这是个显然不适合说这件事,她看了眼女儿和大儿子,告诫道,“这方子也是生钱的法子,说出去没得让人眼红,也是个祸端。你们都听好了,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不许往外说。尤其是你,萱儿,管好你的嘴。”
大郎和李氏都是锯了嘴的葫芦,只有萱儿她不放心,生怕这宝贝闺女一咋唬,全村都知道了。
“知道了,娘。”萱儿也并非蠢人,撅着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