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怒极反笑,“我还以为你改好了,没想到还是这么个臭毛病,看到点小钱就卖不动腿,贪小便宜吃大亏你没听过?这酒要是酿好了,本钱一下子就回来了,还能赚不少。你要是舍不得用料,东西出不去,本钱也打了水漂。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脑袋瓜聪明,怎么净做傻事?”
“娘,这酒还能差多少味啊?差不多不就行了,镇上哪有几个像靳伯伯一样会品酒的,他们又喝不出来!”跑堂梗着脖子犟。
“那以后,你是不是觉得加点水别人也尝不出来,就开始掺水了?这种事,只要有了开头就停不住,切莫把别人当傻子,你糊弄别人,时间一长别人能觉出来哩。做生意不就求个好口碑吗?你以为宋武的馆子为啥生意这么差,这酒业是个肥缺,他只要稍微酿点酒,解解那些劳力的馋,馆子也能不温不火的开下去,可谁叫他往里面掺水呢?”
锦娘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三郎,“过两天我让大郎二郎轮流去收桂花,再晚晚就收不到好的了。三郎,你说你这个样,干啥都砸,我怎么放心让你做事?我看,酒馆的事你也别做了,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我雇个人都比用你强,以后家里也就当养了个闲人。”
这话说的狠了,三郎气的腾地站起来,“娘,你这话说的我就寒心了。你这是说我干啥啥不行了?从您说要开酒馆,我就里里外外的忙活,怎么我做成的事您没看见,就看见这个了?就是圣人他也有犯错的时候吧!”
“坐下,怎么跟娘说话呢?”大郎也放下碗,呵斥了三郎一句。
“我就不,你凭什么管教我?娘,你就是偏心,大郎娶了个那样的媳妇,把咱家祸害成这样,你都没说过他一句。二郎打人下了大狱,你也一句重话不说。怎么到我这,就啥都不行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被你挑出来骂,凭什么?”三郎像憋了一肚子气似的,大有一副不吐不快的架势。
他一说宋氏,本来还恼火,准备说说三郎的大郎也没了声响。
平日话少的二郎也坐不住了,“三郎,你这话说的有失公允。从小你身子骨弱,娘有多疼你你不是看不见。娘骂你,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你哪里做的不好,娘自然要管你。若娘不关心你,连说都不会说你。”
“就是,你没看见娘这几天这么累,还惹娘生气,这么大的人了咋这么不懂事。”萱儿也嫌弃的看了眼三郎。
三郎哪里说的过这么多人,气的饭也吃不下了,“好,咋都是你们有理,我看这个家,是容不下我了!”
说完,他扭头就跑出饭厅。锦娘被三郎的话说的一阵阵胸闷,这孩子,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管教好了。
算了,自己惯坏的孩子,怎么说也得给他掰回来。
“愣什么,吃饭啊。”锦娘一敲筷子,“别管他,这浑小子,越说他就越来劲,不如晾着。”
吃完了饭,锦娘和李氏收拾碗筷。看李氏心神不宁的盯着盘子里没吃完的菜,心下了然。
“老三家的,你把剩菜装一装,给老三送去吧。”
李氏松了口气,“知道了,娘,我还以为您真的生他的气了呢。”